第18章 血管断流

吉野染子被杀案的侦破工作陷入僵局。

虽然搜查线上捕到了北杉隆章,但是抓不到一点决定性的证据。

北杉行凶时间没有现场证明,但是,也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北杉很有可能庇护着能证明自己不在现场的人物。但那个人物是谁,依然不明白。

而且,和染子一起被害的“齐娃娃”口中留下的相当于衣服上的纤维片,在北杉身上找不到,这种事情对他是有利的反证,其血型也不一致。

尽管好不容易推断出北杉,但搜查本部的趋势倾向于北杉是无罪的。但是,不是北杉又是谁呢?

被害者的人缘关系又出现了盲点。

围绕着被害者周围的人事关系,曾全面撒开过搜查网,但是,有没有人从搜查网眼中漏掉了呢?

是否有未侦察到的死角?搜查总部又慎重地从最初的角落开始调查。凡是调查过的犯人又重新进行调查。先前他们为了把大门打开,用自动电话和居住者通话,要按动开门按钮。从这里审查的犯人,一开始就让他们从搜查网中漏掉了。也有可能是推销员突然闯进房内,对前来查看的被害者企图行奸,虽进行过袭击,但遭到施抗,行凶杀人后;因为害怕逃走了的。

但没有被害者在室内抵抗和斗争的迹象。一方面,被害者的遗物被仔细检查过,特别是日记,信件、名片、文件等,表现了被害者生前的人缘关系。在这些“人生记录”里面有可能潜藏着犯人。

被害者的日记帐本大都没有使用过,也许有事就打电话商谈吧,信纸一张也没有写,名片包括她当女招待时代的近三千张,这些名片一张一张查看,记录涉及到她全部的资金收支。

查看记录的横渡刑警,感到莫名其妙,在支出拦里,填写着[糖]“十支”或“二十支”,别的支出项目虽然全部整齐地记载着金额,却尽是些用支数代替的数字,一支可能是代表一份金额的吧。但他弄不明白。

他就这个发现,询问下田刑警怎么看好。

“一支不可能是一元,所以,首先设想一支是否代表一万元!”下田作了常识性的回答。

“为什么只[糖]的单位是支呢!”

“可能是不愿意把[糖]公开吧。”

“可是已经调查了的被害者人缘关系中,没有人符合什么[糖]呀。”

“我想可能是隐语或者暗语,以隐住支出金额。其谨慎之心也真是太绝了。”

“那本记录你调查过了,还不清楚吗!”

搜查总部从开始搜查时就盯上了这些记录数据,但是结果没有查清[糖]是什么玩意。

“这件事已经清楚。我考虑是‘支’的单位可能不是一万元的小单位。”  “这么说十万元……?”  “再大些。”  “莫非是一百万吗?”  “我认为至少一支一百万。”  “如果一支就是一百万,那十支就是一千万日元了。记录上的数据共一百支,难道她有那么多的钱吗?”

“被害有的遗产,银行存款不足一百万元,现在只剩下大约二十万元。这些都查清。即使把其宝石、服饰品和衣物等累加起来,也不过值百把万日元吧。”

“住那种公寓,拥有那多钱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她的钱。”

“表面上看是她的,这一点很重要。”

“表面上重要?”

“是的,民法有‘无权代理人’这个词。即使没有代理权,表面上也象个代理人,不过,这样一来,其代理人的行动,当事人要负些责任。也就是说,即使没有代理权也有表面占有权。”

“你是说,吉野染子是谁的‘无权代理人’吗?”

“多少有点儿像。染子是竹村雅臣隐匿的情人,有可能成为他接受贿赂的代理人。”

“这么说,这些不明白支出的一百支,是她作为媒介贿赂的……”  “我认为是这样。”  “如果是竹村的暗号……”

“交给竹村的都一清二楚写着竹村。”

横渡望着下田的脸,好象要问他明白这个意思吗?

“是按照竹村旨意交给的?”下田不明白横渡的意思。

“如果那是竹村的旨意,怎么样呢?”

“你说什么?”

突然,下田象被一道强烈的阳光刺了一下,表情剧变。由于阳光太刺眼,他一时难以适应。

“假如染子利用贿赂的代理这一点,以自己的打算把钱用到别的地方,搞黑市交易怎么样呢?尽管如此,贿赂的一方男通过无权代理人染子,才能把钱送过去。所以,就交给她了。但是,行贿的一方从最初就是把这当作不存在的钱处理的,即使这个钱不翼而飞,也不能向谁索取。结果钱未到竹村手里,代理人却起邪念,亿万多元巨款便在染子那里无影无踪了。受贿的—方闻知此情,也许惊惶失措了吧。但又不能公开,只能当面遣责染子。于是,作为贿赂代理人,染子自己也得到相当数量的津贴,遗产当然也就可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