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陌生的情人

在那须传询猪原杏平的同时,茨木警察署也传询了是成友纪子,大阪府警察署的松原警部负责询问。从四谷署来的大川刑警也在场。他把一个秘密“装置”藏在怀里。

“夫人,谢谢您能特意到署里来。”

松原对友纪子表示了礼节性的谢意后,开始进行询问。由于此时此刻还是以参考材料提供人的身分传询的,所以虽然实质上是审讯,但表面上还必须将对方的到来称作是一种“协作”。

友纪子的脸上薄薄地笼罩了一层焦灼和悲凉。也许是侦探们神经过敏而产生的一种错觉吧,在他们看来这焦灼和悲凉本是脸上没有的,只是来到了警察署才故意添上的。

“今天请您来还是针对您丈夫被杀一案,向您了解两、三个新情况。”

“还问什么况不是已经全和刑警说了吗?”

友纪子被叫到远离大阪的茨木市,很不愉快。在这以前,刑警们曾去过友纪子的家,屡次三番地询问了她的私生活。因为丈夫死得不明不白,她不得不应付。象这样总是置身于警察监视之下,时常使她感到自己就象患了神经官能症似的。

“夫人,听说您在四月十九日晚上八时至二十日上午八时,独自呆在家里闭门未出。”

松原警部劈头就问。

“是的,这已说了好几遍了。”

“可是这并不能证明您在家。”

“我一个人呆在家里,请谁做证明?”

“在这中间没有过其他人来拜访或打电话吗?”

“在我的周围还没有半夜打电话或大清早就到人家串门这样没有礼貌的人。”

友纪子脸上浮现出挖苦人的微笑。

“那么可以认为您在十九日夜到第二天早上去过什么地方了。”

“这是什么意思?”

友纪子收敛了笑容,狠狠地盯了松原一眼。

在暗中观察的大川却从她的目光和动作中看出她已被逼得走头无路了。

在审讯过程中,即使从犯人嘴里得不到自供,但通过观察犯人表情、神态上微妙的变化,也能起到形成预审员心证的作用。

“夫人,您有汽车驾驶证吧,而见还有一辆美洲虎牌赛车,对吧?您还可以轻松地跑二百公里以上的速度。”

经过调查,友纪子确实是在结婚前领取了汽车驾驶执照,而且还有一辆时价六百万日元的美洲虎——10型高级卧车。在这里并没有出现只考虑飞机而忽视了汽车的这种不应有的过失。

“您到底要说什么呀?”

友纪子的声调有些歇斯底里了。

“夫人!”

松原的声音也突然象一把尖刀锐不可挡。

“您不知道您在这神奇的案件中所处的重要地位吗?我们已通过各种信况掌握了您丈夫在四月十九日夜被害的时间。而且十分怀疑您在当天夜里的行动。现在不是某个人被害了,而是您的丈夫被杀了。您需要积极地去证明自己不在作案观场才是呀。”

友纪子也寸步不让地摆开了攻势:“你们说我丈夫是在十九日被害的,有确凿的证据吗?这不过是警察的主观臆测而已!如果我丈夫确实是在那天夜里被杀的话,我也会急切地去寻找自己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可是你们只是根据推测,硬要我拿出某一天的不在现场证明,这不是太过分了吗?是的,我不隐瞒我们夫妻关系不好。因为这也是瞒不住的,你们对此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吗?如果只因夫妻关系不好就被作为‘重点怀疑对象’,那么象我们这样的夫妇很多,看来就得时刻留意自己不在做实现场的证明了。”

友纪子话中带刺,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这笑容和她那清秀的容貌相比,是那样的冷酷。

“夫人,请问您认识猪原杏平氏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大川突然问道。这是在没开始询问的时候和松原商量好的,选择适当的时机冷不防向友纪子提这个问题,看她有何反应。这种表情上的变化能直接表明友纪子在这桩案子中的地位。

“猪原先生!”

两位侦察官敏锐的目光同时集中到一个目标上。友纪子沉思的眼睛好象在追寻着往事,但这种神情决不是对她不利的反应。她看起来就象想起了不值一提的熟人似的。这也是演技吗?如果是在作戏的话,倒看不出一点娇揉造作。

大川和松原自认为绝对没问题的王牌没有奏效,这使他们感到焦虑不安。但是不管怎么说,友纪子还是表示出认识猪原。

他们带着一线希望继续追问:“那么您和猪原杏平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谈不上什么关系。要我说的话,他似乎是有些不自量,我和是成结婚以前,他曾向我表示过好感,并向我求婚。可是由于猪原先生的父亲和我父亲是死对头,结果他未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