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落下的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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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川明义陷入了焦虑之中。这几天水岛一直没有来找他联系。以往水岛每天都要和他定时联络几次,可是从三四天前开始,仿佛断了线似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他派人去找了一下,说是水岛最近几天没回过他栖身的公寓。

——这家伙究竟到哪里去了?

水岛是明义的眼睛兼双脚,不见了水岛,明义简直成了聋子和瞎子,自那以后事态发展得怎么样了,他一无所知。

他好容易抓住了一张对付久高的王牌,正要对久高发起猛烈的进攻,水岛这么一失踪,这张王牌也就不能随便动用了。

他担心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水岛是否在向他暗暗显示他对于谁是绑架佐件木的犯人心里已有了线索之后马上失踪的。他只是富有含义地对明义笑笑说关于这条线索目前还不能奉告,接下去便销声匿迹了。

明义感觉到水岛似乎在和他的雇佣关系外独自开始了行动。最可怕的是水岛的叛变。为了防止这种现象的产生,他在水岛身上可没少花钱。

水岛在美国落入了受人排挤,进退两难的困境,是他前川明义把他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的,他相信水岛会对他感恩戴德竭尽忠诚。

正当明义心中的焦躁达到最高峰的吋候,他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个电话。他用的是总经理室的直通电话,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该是极少数的几个内部人员。

是水岛?他想,可是耳机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对方似乎故意在掩盖本来的声音,小声地问道:“是前川经理吗?”

“是的,你是谁?”

“您身边有没有别的人在场?比如说秘书呀其它职员什么的……”

“谁都没有,就是我一个人。你是谁?”

“暂且先告诉您我是您的自己人吧。”

“自己人?我又没和谁在作战。”

“您和久高常务的关系不是很糟糕吗?”

“有人这么看,可其实也没什么的,无非是瞎说罢了。你要是不通姓名,我可要搁上电话了。”

“您知道水岛这个人吗?”

“什么!”明义正要放下电话的手在半途上僵住了。作为他的“隐密”,按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的。

“看来您果然认识水岛。”

“你是谁?”

“我不是告诉过您我和您是自己人吗?”

“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目前暂时还不便奉告。我知道水岛,不就是自己人的证据吗?”

究竟是敌是友还不得而知,可是对方对明义有着特殊的关心倒是可以肯定的。

“那你知道水岛目前在哪里吗?”明义提起了曾打算搁上的电话。

“什么?您不知道水岛的住处?”

“他和我三四天以前断了音讯。因为有必须让他去办的事,我在等他的消息。”

“他不在家里吗?”

“一直没回过家。”

“您和水岛是什么关系?”

“怎么,你不认识水岛?”

“不认识。我只知道他和您有关系。”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义又象通话开始时那样追问起来了。他原以为对方是认识水岛的,现在发现中了对方的圈套。

“我看水岛和绑架佐佐木的事件有牵连。”

“什么,他和绑架佐佐木有关?佐佐木你也知道?”

“他被人绑架了,这一点是知道的。”

“可是水岛对佐佐木的失踪也很担心来着。”佐佐木的失踪就是水岛告诉明义的,而且他还对绑架佐佐木的人是谁作过种种推理。

“水岛没有在您面前流露出他对绑架犯是谁有线索的样子吗?”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

“看来他是流露过的罗?”

“……”

“水岛很可疑。”

“可疑?莫非他真的背叛我了?”

“他投奔到谁那儿去了您心里有数吗?”

“那当然是久高。”

“除了久高就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这么说来……”

明义想起水岛曾对说过“绑架人,这对久高来说似乎太野蛮了”的话来。他认为久高手下有专门干这一行的人,而水岛却说久高不过是个傀儡,绑架佐佐木的另有人在。

莫非水岛已知道了诱拐犯的下落,独自接近过?

“您心里好象有什么线索呀。”

“水岛说久高似乎不是绑架佐佐木的人。”

“对长良冈公造他没说过什么吗?”

“长良冈?就是那个永进商事的经理?”明义听对方突然提到这个意外的人物的名字不禁大吃一惊。

“是的。您为什么那么吃惊?”

“不,没什么。”明义慌忙抑制住心里的紧张,不能让这个身份不明的通话对方察觉自己紧张的原因。

“对长良冈他什么也没提起过。长良冈和绑架事件有关?”

“久高和长良冈之间有互相勾结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