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保障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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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子不久就恢复了神智,她不再抗拒,开始交代罪行:

“是我把美川光弘从公寓大楼上推下去的,并伪造现场,将他装扮成自杀的样子。我给他喝了掺有安眠药的啤酒,等他睡下后,叫三桥新一帮助我,把他抬到屋顶平台上。我是陪我先生到轻井泽时结识三桥的。他是个老实天真的小伙子,很仰慕我。在杀死美川的归途上,我开车轧死了乘松先生的孩子。他是突然跳出来的,简直躲闪不及。我决不能让人知道那个晚上我曾和三桥呆在一起,何况还是在美川的公寓附近。所以立即逃离现场,随后三桥把乘松的孩子的血涂在自己的车上,故意将车子往石墙上撞了一下,把车子弄坏,并替我去自首了。我早就把人造宝石给了三桥,大概是那时失落在现场上的。”

“我以为没有目击者,却给流浪者看到了。我唱过商业广告歌曲,流浪者认出了我的脸,就打电话劝我自首。我没理睬他,他就说要向警察揭露真相。三桥好容易做了我的替身,这下子就归于泡影了,我的社会地位也会崩溃了。”

“起初我以为他图的是钱,其实不然。流浪者和乘松的孩子要好,据说他净喂乘松家的猫东西吃,就和那孩子交上了朋友。这样的人是没办法用金钱封住他的嘴的。”

“我再一次请三桥协助我去杀人灭口。发生车祸后,我就知道了流浪者住在什么地方,九月十一日的晚上,我骗他说,要去自首了,请他陪我去警察那儿。将他邀到校园里后,三桥用钉锤击他的头部,杀害了他。然后将尸体放在我那辆车子的后背箱里,搬运到预先看好了的中央公园的一角。”

“由于害怕会和车祸联系在一起,所以没把尸体撂在第一现场。”

“轧死乘松先生的孩子时固然吓了一跳,后来知道了三桥就业的偏偏又是乘松先生所在的那家公司,我感到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为什么要杀害美川?”

“因为我先生去世后,他逼着我改嫁给他,纠缠不休。”

“你是不是被他抓住了什么弱点,以致不能拒绝他的再婚要求了。”

“我先生是病死的,他却说是我促使他早死的,还威胁说,要是公布出去,就会影响到我作为继承人的地位。”

“已经查明,结婚前你用君冈江梨子这个名字上大学时,与原叫川村光弘的美川是情侣。你和川村合谋,叫川村那伙人轮奸你的同窗贝冢真美,并把贝冢逼死。犯罪的场面统统录在这个录音带里。凭着声波纹分析,已鉴定出声音是你和川村的。是不是为了这事而受到了川村的恐吓?”

播放录音后,江梨子听了似乎吃了一惊,她说:

“那是我录下来的。”

“除了拍照,我还想把真美被蹂躏的场面录下音来。川村说,他和我是杀害真美的共犯,我们两个是‘同命运者’。当时我不曾把这话想得那么深刻。”

“和藏方结婚后,我和川村的关系并没有断,不过我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但是藏方一死,川村马上就说藏方是我害死的,还威胁说,要是不和他再婚,他就把藏方在世时我就和他发生了关系,婚前我和他曾经是杀人的共犯等事一古脑儿揭穿。”

“为什么要让贝冢真美吃那样的苦头?”

“因为我父亲准备和贝冢真美的母亲结婚。我才不愿意和真美这么个人做姐妹呢。”

“为什么不愿意?”

“我母亲开车,全家出去兜风,和真美家的车相撞了。我母亲死在那次车祸中。由于这样的因缘,我父亲开始和真美的母亲交往。真美的母亲是个寡妇,想笼络我父亲的心,取得妻子的地位。那个婆娘如愿以偿,我父亲做了她的俘虏。”

“我一死儿认为,真美的母亲是为了夺取妻子的地位而把车撞过来的。我决不能让这么个婆娘和我父亲结婚。我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阻碍这两个人结婚。”

“我把对真美的母亲那腔憎恨转向真美。我心想,与其和真美这么个人做姐妹,还不如死掉呢。我就去求和我有交往的滑雪部的前辈川村——也就是后来的美川。川村很感兴趣。他就邀上伙伴,将真美带到箱根的山里去了。”

“可我再也没想到真美会那样自杀。”

“是不是你操纵人差点儿把快要查明真相的重金先生撞下悬崖的?”

“我不知道这事。杀害重金先生,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

“重金先生差点儿被撞下去的场所刚好就是贝冢真美被追逼得从悬崖上跳下去的地点,这是怎么回事?”

“是偶然的一致吧。是真美的阴魂在呼唤,或许……”

“或许什么?”

“我想,或许就是真美的阴魂保护了重金先生。”

“记不记得盒式录音机是在哪儿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