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讨厌的女人(第4/6页)

“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啊,”章桐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现在见面就像仇人一样?这说不通啊!”

刘东伟重重地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章桐:“难怪我弟弟曾经不只一次地跟我提起过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章医生,感情这个东西,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门科学可以用来完美地诠释什么叫做感情。”

“是吗?那好吧,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就不过问了。”章桐尴尬地撇了撇嘴,在等待咖啡的时候,她顺手打开了手中的检验报告扫了一眼,抬头说道,“蛇毒类不是我的专长,但是上面写得很清楚,这蛇没毒!我就是搞不明白,既然没毒,为什么要放到死者嘴里,我记得你给我看的现场相片中并没有发现死者挣扎的迹象,而一个正常人是绝对不会任由他人把活生生的蛇给放进自己的嘴里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者被下了麻醉剂!”刘东伟神色凝重。

“但是你不是说死者没有进行解剖吗?”

“是的,所以我们没有直接证据来证实死者事先被人麻醉了才被害。我只是不明白有谁会想害老师?又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法?”

章桐嘀咕了句:“这个得靠你自己去想明白,尸体没了,我就只能做这么多了。但是靠那张X光片,应该可以申请立案。”

刘东伟点点头,神情忧郁:“我回去后会找她谈。”

虽然刘东伟并不愿意再去面对那张脸,但是他也很清楚没有直系亲属的首肯,这个案件的存在永远都不可能在法律程序上得到认可。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讨厌的女人!

司徒敏怒气冲冲地把车钥匙丢给了酒店的门童,然后径直穿过大堂,走向电梯口。对早就守候在大堂里的娱乐周刊记者,她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来这个酒店居住已经不止一次了,所以司徒敏对自己的房间位置熟门熟路。她是公众人物,每次来都是固定一个贵宾级套房给她居住。

回到房间后,司徒敏一边甩掉自己脚上的高跟鞋,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远在竹南的母亲电话。

“妈,到底怎么回事?刘东伟那家伙怎么跑到天长来了?他还找了警局的人……没错,我今天路过警局附近的时候看到他了,他还不死心啊!这么东打听西打听有什么好处!……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没看错,后来我还问了门卫,那人,是法医!他烦不烦啊!……好吧,你自己处理,马上展会就要开始了,我可没这个闲工夫来陪他玩!”

挂断电话后,司徒敏重重地倒在了席梦思床上,看着天花板,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假惺惺的家伙!”她嘟囔了一句,因为这几天的劳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阿城的办公室并不大,他本可以提出换一个更加大一点的,但是他宁可让四周密不透风的队长办公室空着另作他用,而自己则选择在隔壁废弃的茶水间里办公。对周围的同事解释说那只不过是因为他喜欢有窗户的办公室,心情不好的时候至少能打开窗子吹吹风,而废弃的茶水间是唯一拥有最大窗户的房间,虽然还不到一平方米的面积。但是个中真实的原因,他对谁都不会说的。

在别人眼中,阿城是个工作很认真的年轻人,有时候甚至会玩命地去工作。因为阿城是重案组的头儿,所以他的这股干劲自然也就可以被理解为是想做出表率,毕竟年轻的上司是最难得到下属的认可的,理由很简单——资历太浅。

看着眼前一桌子的相片,阿城毫无头绪。他一根又一根不停地抽烟。希望借此能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状态。他根本没有去想过自己这一周以来,每天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三个小时。

东大尸骨案,虽然说模拟画像和相关特征早就已经公布出去,但是想要大海捞针般地去寻找一个在三年前失踪的女性,真的是很难。在把模拟画像交给自己时,章桐曾经提到过可能在死者体重方面会有些不正确,因为在现场并没有发现死者的衣物,而死者的衣物是最能直接拿来判断死者体重的标准了。

阿城感觉这就像是一场赌博。

东大作为东部沿海最大的一所国际性大学,每年来自全国各地乃至于全世界的学生和访问者有很多很多,在册的和没有记录的,更是无法清点。学校的花名册早就查过了,毕业后还能联系上的只是一小部分罢了,剩余的,杳如黄鹤。而随着时间一天天地推移,阿城越来越担心这个案子也会像十三年前的阳明山中学女生被害案那样,最终变成一件冰冷的悬案。

由于过于焦虑,他的双手开始不断地颤抖起来。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阿城慌忙拉开抽屉,翻找起了藏在抽屉最深处的一个小药瓶。然后手忙脚乱地想用力拧开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