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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绕到公寓楼正门前,我下了车。大厅里没有人,也没有电话转接台。一张木桌靠墙放着,墙边的板壁上挂着许多镀金信箱。我浏览了一遍住户名字。有个叫乔·布罗迪的男子住在405室。有个叫乔·布罗迪的男子收了斯特恩伍德将军五千块,才跟卡门断掉往来,换了别的小姑娘厮混。这两人可能是同一个乔·布罗迪。我都想押注赌一把了。

我一个急转弯拐过墙角,走到铺了瓷砖的楼梯底下,眼前是电梯井。此时的电梯顶端与地板持平。电梯井旁有扇门,门上印着“车库”。我打开门,沿着促狭的台阶走进地下室。电梯门被撑开着,那个穿崭新工作服的男人正在里面堆放木箱,一边不停嘟嘟囔囔。我站到他身旁,点上一根烟,看着他。我看得他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我说道:“当心东西超重,老弟。这电梯只能装半吨货。送去哪儿?”

“布罗迪家,405室,”他嘟哝道,“你是楼管?”

“是啊。看起来是些值钱货。”

他用眼圈泛白的眼睛瞪着我。“都是书,”他吼道,“一百磅一箱,费劲啊,七十五磅重的东西就够我背的了。”

“嗯,当心东西超重,老弟。”

他往电梯里搬了六个木箱,关上门。我踏着台阶回到大厅,走到街上,坐出租车返城,去了我的办公大楼。我给了那个毛头小伙一大笔钱,他给了我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只有这一回,我没有把这种东西顺手丢进电梯口旁边盛着沙子的上釉陶罐里。

七楼靠后的位置有我的一间半房间。那半间办公室一隔为二成了接待室。只有接待室的门上印了我的名字,没有别的内容。接待室的门我从来不锁,生怕有客户驾临,想坐着等我回来。

果然有客户上门。


[1]根据地图稍微对这几条街道的方位作一简要的交代:富兰克林大街(Franklin Ave)东西走向,当车由西向东行驶时,该大街先后与藤街(Vine St)和西大道(Western Ave)两条南北走向的干道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