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是能把那个搞明白的话,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7月25日,星期天早上)(第2/5页)

大门另一侧的广目天王的脸,除了颜色之外,几乎和多闻天王一模一样。威斯特伯鲁似乎发现了它们之间的不同。是他们身上的装束吗?非也,它们身上的一身丝绸衣服也几乎一样。对了,和多闻天王头上戴的骷髅法冠不同,广目天王头上戴的是镀金的王冠。只有这一个地方吗?威斯特伯鲁把视线重新转回到多闻天王的头冠上,他发现,那上面的五个小骷髅上,每个都装了一面微型的玻璃镜。之前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镜子已经变成了像查尔斯国王的头那样,无处不在的东西了。他必须马上搞清楚这件事!

如果能翻出一两本藏在亚当·梅里韦瑟档案柜最下面抽屉里的书的话,一定可以找出他想要的情报的。威斯特伯鲁关上了身后西藏艺术品收藏室的门,穿过走廊来到书房。

可书房让他再次希望落空了。原本插在档案柜锁孔上的钥匙已经不见了,他在书房里到处也没找到。而且档案柜也已经被重新锁上了。怎么会这样!真是一次无法弥补的灾难!穿过走廊,在拐角的地方还有另一间图书室,里面也都是和西藏有关的书籍。不过据威斯特伯鲁所知,那里面没有一本书是和密教扯的上关系的。

那间图书室并不是意式的装饰风格,也没有任何西藏的装饰品,只是这栋屋子里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了。威斯特伯鲁从书架上选了一本书,往暖炉前那张柔软的绿皮大椅子上一坐,打开了读书的台灯。

他再次觉得科尔特所写的《喇嘛教手册》真的非常好用。这本英文版的书,还套着它原来的封面,内页也翻起来很费劲。虽说很难说清楚是为什么,但上面一点也找不到阅读过的痕迹。科尔特将喇嘛教置于克利格灯之下,把神秘性从这个深奥难解的领域去除,用野蛮的、百科词典式的事实罗列来替换它。不过那也不是亚当·梅里韦瑟所偏爱的那种类型的书。

但是对于追求事实的人——只是追求事实,而不管其它的东西的人来说,科尔特写的书还是相当有用的。比如说……

仪式用镜

从镜子中所看见的物体,对不是佛教徒的我们来说,代表着现实。但喇嘛教所用的镜子(米隆),是被用来象征人的心灵的。他们相信,镜子里可以反映出非神的普通精神。

如果镜子表面附着灰尘的话,就不能反射光了。同样地,如果一个人的心里总是持有错误的信仰的话,就无法反映出神的真实之光。一般喇嘛教的信徒所执行的净化的仪式,比如像用被称为“布姆博”的圣杯里的水,倒在镜子上的这种净化仪式,就能很好地表现了喇嘛教的这种象征仪式。

镜子也被用来做未来透视,还被做成徽章用来代表各种各样的神明。

镜子和圣杯是否也被亚当·梅里韦瑟用作执行密教仪式呢?还是圣杯翻倒在地只是偶然现象?谁也不知道,但要是亚当·梅里韦瑟没有举行密教仪式的话,为什么他的嘴里要连续三次发出“嘶!”的咒语呢?为什么他死的时候,右手会握着象征喇嘛教神秘的闪电的金刚杵呢?威斯特伯鲁再次从科尔特的书中寻找答案。

金刚杵

喇嘛教的金刚杵,据说是从一个叫帝释天的吠陀雷神所持有的闪电多杰那里来的。确实有大量的证据可以支持——最早的金刚杵通过自己的意志,从印度现在来到西藏拉萨的一座大型寺院里的这个传说。

就像帝释天的多杰,代表能使吠陀雅利安人的敌方毁灭的能量,金刚杵也象征着能降服佛教徒的敌人。从更高的层面而言,金刚杵还被说成是克己心的象征。

威斯特伯鲁叹了口气,科尔特那些有关奇怪风俗的博学知识,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要如何才能把金刚杵、镜、圣杯、和重复三遍的神秘咒语联系起来了?威斯特伯鲁觉得,亚当·梅里韦瑟确实在西藏艺术品收藏室中,举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那到底是什么仪式呢?

他大声地说了出来:“要是能把那个搞明白的话,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但没人搞明白,而且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威斯特伯鲁再次打开科尔特的书,漫无目的地翻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有一段文字马上就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又读了第二遍。

佛像的塑型

在西藏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被广泛利用的混凝纸。把塑料混合物压到有深凹槽的模子里,能做成两个半身像。然后用炉火干燥固定之后,把它覆盖在木质的构架上。那些被精心涂上色彩,或是镀上金的佛像上,还会用在之前还潮湿的纸浆中,混入金粉、珊瑚和绿松石,一起完全干燥后,完成最后的修饰。两半佛像中间的部分,通常会塞满填充粉和黏土。要是不放这些填充物的话,里面就会放满供品:装满大麦的壶、写满祈祷文的经卷、抄写的经文、甚至有时还会敬奉上全套的经书。由俗世的信众和僧侣们所献上的这些供品,会由喇嘛举行仪式之后,把它们一起放入佛像内。这种仪式与现在世界各地举行的奠基仪式,其实是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