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警署来的男人 (7月20日,星期二)(第2/17页)

“我一直都没机会和您说话,副-探-长大人,”喇嘛害羞地笑了,“让我难-过的是——我只见过他一面。”

“你只见过他一次?”

“是的,只有一次。副-探-长大人。”

“什么时候?”

“木狗年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麦克诧异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并不知道我们的纪-年法。木狗年、木猪年、霹雳鼠年、今年是霹雳牛年,也就是你们这里的1937年。”

“俺是不是跑进了一家疯狂的动物园?”麦克问道,“还霹雳鼠?霹雳牛?”

“大概宗潘·本波喇嘛想说的是火鼠和火牛,” 威斯特伯鲁试着解释道,“我猜是因为藏语中并没有f和v这样的辅音所产生的摩擦音。”

“这么说俺就明白了。可他们为什么要用动物纪年呢?他以为自己在谈论诺亚方舟吗?”

“藏历纪年法并非和我们一样用数字纪年,而是用名字纪年。纪年的名字是由十二种动物以及中国的五种元素‘金、木、水、火、土’所组合而成的。以六十年为一个周期循环往复。”

“这套方法可真蠢!”麦克边抱怨边扳着手指算了算,“喇嘛,木狗年就是1934年吧?”

喇嘛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他?”

“没见过,副-探-长大人。”

“1934年的时候,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呢?”

“在回炮得尤尔的路上。”

“你是不是在和俺说圣诞节?”

“我觉得炮得尤尔可能是藏语中西藏的意思。”威斯特伯鲁又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看到喇嘛高兴地点了点头。

麦克抬起一只手撑在自己困惑的脸上,“1934年的时候,莱弗纳去西藏干嘛了呢?”

“我也不知道,副-探-长大人。”

“别再喊我脚了!”麦克有些愤怒地纠正道,“我是麦克副探长!”

“好的,副探长麦克。我们所说的‘脚’,就是你们这里的‘尊-敬’。”

“是尊敬吧?”麦克有些哭笑不得,“好吧,继续。你知道莱弗纳在芝加哥吗?”

“不知道,副探长麦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但我并不感到意外。”

“什么?没觉得意外,为什么?”

喇嘛摊开他那双棕色的手,摆了一个很夸张的肢体动作。“他的业,和我的业。你们那边叫什么来着?纠-缠--”

“纠缠在了一起?” 威斯特伯鲁温柔地提示道,喇嘛充满感激地向他鞠了个躬。

“是的,先生。他的业和我的业纠缠在了一起。”

“他刚才说的‘业’是什么意思?”麦克也想知道。

“要用一句话解释这个字的意思其实挺难的。通常情况下它表示的是,事情的起因以及所产生结果的法则。或许喇嘛想要告诉我们的是:从他们两个的行程,被他们两个前世的业所捆绑在了一起,所以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

喇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的,先生,就是这个意思。”

“简直是俺听过的最长的废话!”麦克咆哮道,“俺先在这里四处看一下。”

“打扰一下,”此时,那个高个子的年轻人对威斯特伯鲁说道,“我听我的老朋友巴里·福斯特说起过你,他说你帮他的妻子解决过一桩大麻烦。我是盖洛德·沃尔特斯医生——大家都叫我‘盖伊’。”

“福斯特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威斯特伯鲁边和他握手边打量着对方。

“谢尔顿小姐,需要俺为你介绍一下威斯特伯鲁先生吗?”

麦克绕着收藏室转了一圈后,正好走过来加入他们的对话,“谢尔顿小姐,你住在这里吗?”她点了点头,“你和梅里韦瑟先生有血缘关系吗?”

“我们现在还不是亲属关系。不过梅里韦瑟先生的儿子是我的未婚夫。”

“哦,俺明白了。” 威斯特伯鲁发现麦克又开始关心别的问题了,“谢尔顿小姐,俺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用的是哪种扑面粉?”

“扑面粉?这个问题好奇怪啊。是‘爱之吻’。”

“俺没想知道牌子。俺想知道它是什么颜色的?”

“粉雪色的。”

“那是个什么颜色?白色吗?”

“和我的皮肤一样的白色,”她的笑容荡漾开来,“有什么问题吗,麦克副探长?”

“没任何问题。俺只是随便问问。”他转身面向那位高个子青年,“俺刚刚听到你和威斯特伯鲁说你叫沃尔特斯医生。你是梅里韦瑟的私人医生吗?”

“是的,不过是暂时的。我临时顶替了普瑞斯史格医生的位置。”

“就是那位著名的心脏外科专家啊!” 威斯特伯鲁插话道,“我也很荣幸地与那位名人有过一次会晤。这次他终于肯给自己放一个假了呀!”

沃尔特斯咧嘴一笑,“瞧您说的,好像他是被强行给拖出去休假似的。我们四个人一起分担了他的工作。如果他在四个月内的任何时候回来,我们就解放了。现在我只是临时接替他。他去德国的黑林山徒步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