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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这种亲切自然的态度吸引了纳维尔。

“夫人,你们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吗?”警官进屋时问道。

“当然。”夏普太太说着给他们倒了咖啡。

“不,”罗伯特说,“你们绝不可以继续待在这里。我会在拉伯洛帮你们找一家安静的旅馆,那里……”

“我从未听过如此荒唐之事。我们当然要留在家里。几个被打碎的窗户有什么妨碍?”

“下次可能就不是打碎窗户这么简单了。”警察说,“只要你们留在这里,我们就肩负重大责任,而我们目前没有足够的警力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警官,给您带来麻烦实在对不起。相信我,如果可以阻止我们绝不会容许砖头砸向窗户。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必须留在家里。且不说这些,如果我们走了,房子空无一人,回来时家里还会剩些什么呢?我想,您如果没有足够的人员来保护我们,那么您更没有人员来保护一栋空房子吧。”

警官看起来有些窘迫,多数与夏普老太太打交道的人常常也会如此。

“好的,夫人,我知道了。”他不情愿地说道。

“那么,我认为,离开法兰柴思的问题不用再提了。警长,加糖吗?”

警察离开后,罗伯特又开始说他的提议。比尔从厨房里拿出扫帚和铲子,一间一间地清扫碎玻璃。他再次说去旅馆住乃明智之举,但连他自己都无法信服。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夏普母女,他也不会离开。更何况,他认为夏普老太太关于房子空置后的命运的看法是十分正确的。

“你们需要的是一个房客,”斯坦利说道,大家认为他是伤员不允许他帮忙清扫碎玻璃,“一个有手枪的房客。你们介意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不必提供餐点,只晚上睡在这里守夜。人都要睡觉,守夜人也不例外。”

从她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夏普母女对他的慷慨相助十分感激,她们并没有用礼节性的感谢破坏这可贵的情谊。

“你有妻子吗?”玛丽恩问。

“没有。”斯坦利认真地说。

“你的妻子,如果有的话,也许也会赞成你睡在这里,”夏普老太太说,“但是我担心你的生意,皮特斯先生。”

“我的生意?”

“我想如果你的顾客知道你来法兰柴思当了守夜人,他们会立即光顾其他地方的。”

“他们不会的,”斯坦利信心满满地说,“顾客没有其他选择。兰什总是喝得醉醺醺的,比金斯连怎么给自行车装链子都不知道。而且我不会让顾客干涉我闲暇时间做什么的。”

比尔回到客厅时也赞成斯坦利的提议。作为已婚人士,他似乎只有睡在家里才更合体统。那么斯坦利睡在法兰柴思守夜看来是万全之策了。

罗伯特松了口气,大为放心了。

“好!”玛丽恩说,“既然你要来我们这里守夜,不如就从今晚开始吧。我想你现在肯定头痛欲裂,我去给你收拾床铺,你喜欢朝南的房间吗?”

“可以,”斯坦利庄重地说,“最好可以远离厨房和无线噪声。”

“我会尽力的。”

接着他们安排比尔回去时给斯坦利寄宿处塞张字条,告诉房东午餐照旧。“她不会担心我的。”斯坦利说,指他的房东,“这之前我也曾在外过夜。”说着他注意到玛丽恩的目光,赶紧又说,“帮顾客转运汽车,晚上做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他们将一楼所有房间的窗帘固定起来,以防夜间下雨室内物品淋湿。罗伯特承诺会尽快找来装玻璃的工人。他私自决定这次要到拉伯洛的公司找人,而不去米尔福德再次遭受拒绝。

“此外,我也应该配一把大门的钥匙,”在玛丽恩随他出来锁门时他说道,“这样你就不用出来开门锁门了。”

她伸出手,先握向比尔,说:“我永远无法忘记你们三人今晚为我们所做的事情。回想起今晚,我记住的不是那些无知的乡巴佬,”她微微歪头,示意那没了窗户的房屋,“而是你们三人。”

“那些是本地人,我猜你也知道。”在这安静的春夜里,他们开车回家时比尔说道。

“是的,”罗伯特同意,“我意识到了,他们没有开车,而且根据‘外国猪’这些字眼就能看出是保守乡下人的作为,就像‘法西斯’是城里人的论调一样。”

罗伯特谈了谈所谓的进展。

“昨晚我不该轻易被说服的。那巡逻的警员断定‘天黑后每个人都会回家’,我也相信了。我本该相信我的直觉的。”

比尔显然没在听。“在一栋没有窗户的房子里待着,那是多么不安全呀!”他说,“即使是一个没了后院、所有门都关不牢的房子,你仍可相当快乐地住在前室,只要窗户安好。但是没了窗户,即使是完好的房子,你也会感到十分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