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口拉面“商战”(第11/18页)

简介中记载,娜朵丝的母公司是某家大企业的餐饮事业部,是最近媒体频繁出镜的知名拉面制作人大谷雅秀(我还以为只有音乐界和电影界才有“制作人”这种职称呢,看来我真是落伍了)的又一钜作。

我终于搞明白为什么这些新开张的店家有许多都长成一个德性,原来室内装潢是一个名设计师设计的,这家店两层楼加起来客席超过一百二十个,规模估计连麦当劳和星巴克都比不上。就凭它有实力在池袋这条繁华大街上开起如此大型的店面,就看得出其背后财团的实力和资本是多么可观了。

我在同一个网站上查了一下月度拉面店家排行,结果有点教人意外:耗资上亿打造出来的娜朵丝排行第六,而资本额只有数百万元的“七生”却也稳坐第八,而且还是个被圈上红点的注目新秀。

哦!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娜朵丝”会如此煞费苦心地策动这样一场“拉面战争”了。

就这么百无聊奈地在冷风中站了个把小时,直到将近八点时我才被带进店里。柜台后面的空间与其说是料理区,还不如说是一个闪闪发亮的不锈钢舞台。我向一个头发扎成马尾的英俊侍者点了菜单上标明最有人气的海鲜Vegetable 娜朵丝。不知道他们的“娜朵丝”为什么都要写成复数?真是无法理喻,难道他们是傻瓜?这位肤色晒得黝黑的侍者在念VeZetabk时,还故作姿态地咬紧下唇念出V的音。我向他亮出数码相机的屏幕,翻到有西装男子背影的那一页,佯装一脸天真又有些崇拜的神情向他问道:

“喂,你来看一下,这是我刚才排队时拍到的。鼎鼎大名的制作人大谷先生是不是就是他呀?”

侍者闻言,弯下腰来端详起屏幕,接着便面带微笑地回答:

“不是的。他是我们的店长。”

这下我乐得简直想跳下吧台椅子抱住那个帅气待者狂舞一番,但我还是强忍着笑意回道:

“噢,原来不是呀。我可是很崇拜大谷先生的,我也梦想开家拉面店呢!”

那待者什么话都没回,便向我投以一个微笑,拨拨前额的头发离开了。

看来他们的服务时间相当紧凑,恐怕是以秒来计算的。

我粗略看了一下,这家店要保持正常运作,至少得需要二十个员工才行。而店长的薪水估计也不低。就这么大一摊生意,店长大人怎么还要亲自出马搞这种幼稚把戏呢。看来不管在哪行哪业,所谓的社会精英,所干的也不一定全是光明正大的勾当。

我点的那个含“V”音的拉面很快就送来了。摆放在白木盘上的是一碗拉面与盛在玻璃容器中的松仁豆腐,还附赠一个装在红纸袋里的命运饼干。虽然店长干的勾当教人难解,但说句公道话,这里的拉面还真是很好吃的。极细的面条配上口味清淡的鸡肉汤头,搭配的配菜是半熟的烤虾、烤鱿鱼,以及烤贝柱,焦葱花和花生油的香气更是教人食指大动。喝完最后一口汤后,我不禁想到假如坏人下的拉面都很难吃,好人下的拉面都很好吃,这世界哪会存在这么多复杂的问题呢?

看来不管是艺术还是拉面,人品与作品之间并不会有太大的关连。

我常想,如果玉皇大帝看到凡间的这些景象,他大概也只能叹息一句吧。

回到“七生”时已是晚上九点多,但今天是星期六,所以即便是晚上九点,街上还是人潮汹涌,而“七生”的生意也在这个时候还处于高潮时期。我脱下皮夹克套上深蓝色T恤,旋即开始帮店里的忙。虽然有许多事得向双子座兄弟报告,但现在除了告诉他们客人点了些什么,其他的事统统得往后靠了。

一直忙到十一点多,我们才将门帘收进店里正式歇业,我朝正在一个劲地抹桌子的安昙说道:

“你这么晚还有车回去吗?”

只见安昙用很大的力气在抹着桌子,好像惟恐有一点点东西残留在桌子上。

“有。电车到晚上十二点才停驶,从这坐车到庚申塚也只要十分钟。”

我看了看表,朝双子座兄弟喊道:

“你们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请到里头来一下?”

阿保在一把铁管椅上坐着、而阿实则在装白菜的纸箱上坐了下来。我虽然倚着调理台伫立,但视线的高度才勉强和他们保持一致。

他们俩显然也明白我让他们到里头的意图,便有些焦急地会合过来。那眼神分明是说:

“找到真凶了?”

而阿保则以凶狠的眼神瞪着我问道:

“是谁干的?”

我掏出数码相机,让他们看了几个画面。那家伙和酒家女在“七生”前散布流言的镜头、抄写和歌山拉面菜单的镜头,以及那个家伙在娜朵丝侧门等电梯时的侧脸。魁梧的双子座兄弟并肩紧紧凑在一起,端详着小小的屏幕。我简单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