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杀意(第2/15页)

  我又惊又怒,跑出房间,冲进厨房,猛地抓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刘景红被我吓了一跳。

  我举起刀颤声道:「我、我就一刀砍死你!」

  他吓唬我道:「快把刀放下,砍死人是要坐牢的,你不怕吗?」

  「我不怕!砍死你,我再自杀!」

  他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一见我挥舞菜刀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顿时软了下去,讪讪地走了。

  我的泪水无声地流着,为自己,也为我那苦命的妈妈。

  从这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要把菜刀拿来放在枕头下面,才能安稳地睡觉。

  经过这件事之后,继父老实了许多。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却隐藏着一场看不见的阴谋。

  那年夏天,我刚参加完中考回到家,正为自己在考场上超常发挥考出了好成绩而暗自高兴时,继父却忽然对我说:「阿婕,快去收拾一下,明天隔壁村的姜麻子要娶你过门儿。」

  「什么?」我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明天就要做新娘了,快去收拾收拾。女人家,人家女,养得再大终究是别人家的,读那么多书干什么,终究是个赔钱的货。」

  继父说完,打着酒嗝儿又跑去跟人家玩牌赌钱去了。

  我一脸莫名其妙,一问母亲才知道,最近继父手气不好,在牌桌上老是输钱,最后输红了眼,把我也输给了邻村光棍儿姜麻子。姜麻子三十多岁了,是这一带有名的二流子,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好事不做坏事做尽。

  我听完,差点昏倒在地上。

  妈妈把我紧紧地抱在怀中,泪如雨下:「婕,咱娘俩儿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哇……」

  我咬牙说:「妈,我们不能听任这个恶棍的摆布!我、我要逃出去!我再也不想见他的面了。」

  这天晚上,我胡乱收拾了几件换穿的衣服,在妈妈的帮助下,从后门悄悄溜了出来,准备乘夜出走。哪知刚走出后门,就被继父拦住。原来他早已算好我会逃婚,怕我走掉明天姜麻子不会放过他,所以一直暗中守在后门口。这一夜,他把我反锁在房间里,看守得死死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来不及吃一口早饭,姜麻子就带领一队人马敲锣打鼓地来迎亲了。我死活不从,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又怎是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的对手?很快,我便被他们架上了一辆破旧的摩托车。

  我拚命地踢打挣扎哭喊着,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帮我,包括我那亲生的妈妈,也只能倚在门框上望着我被他们强行架着越去越远的身影,默默地流着泪……

  姜麻子指挥着那一班如狼似虎的朋友把我架到他家,把我反锁在房间里之后,就吆喝着拉着他们喝喜酒去了。这场酒一直喝到深夜十点多才散场。

  我待在那间牢固的房子里几乎想尽了各种逃跑的法子,但却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我完全绝望了。我除了坐在地上无助、绝望地哭泣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半夜时分,姜麻子打开房门打着酒嗝儿闯进来。看见我,他瞇着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放射着贪婪的淫光。二话不说,就朝我扑过来。我惊叫着闪到一边,他扑个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哼了几声,忽然不动了。

  我吓了一跳,轻轻走过去一看,真是老天有眼,他喝醉酒,已经昏睡过去。我又惊又喜,忙轻轻打开门,闪了出去,然后又把门反锁上,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姜家。

  外面一片漆黑。何去何从?继父那个家是肯定不能回去了。去哪里才好呢?我这才发现,天下之大,竟连我这个小女孩的立足之地也没有。正在为难之时,我忽然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我的亲生父亲。我宛如在无边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光明,我决定去找他。

  我大致辨别一下方向,就急急忙忙上路了。不知跌了多少跤,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我见到了父亲。

  我这个受尽惊吓受尽委屈受尽磨难的孩子,终于松了口气,一把扑在父亲怀中痛快地哭起来。

  爸爸颤抖地抱着我,轻轻拭干我的眼泪,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