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兹的杰作(第7/8页)
拉姆利转身走向保险柜。
“在那儿,”他用一种粗暴的口气对斯奈思说,“我希望你能满意,这就是你要的那个。”
斯奈思拿着画框仔细检查。然后他翻过来看背面。他沉静了一会儿,忽然把画框砸到办公桌上,口齿不清地跳脚大骂,他的脸愤怒失望到发紫。
“你这个贼!”他高声咒骂,“要是在十秒钟内你不把东西交出来我马上送你下地狱!”拉姆利先生在惊骇中看到一把自动手枪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这时他被打断了。一个沉着的声音插了进来。“别这样,威廉·詹金斯,别这样。我想这次我们是抓住你了。放下枪,当你被打败时要像一个男人那样投降。”
斯奈思如遭雷击,转身看到两名侦探用左轮手枪对着他。他吃惊地张大了嘴。他一开始似乎想搏斗,但慢慢地,他的手指松开了,手枪掉到办公桌上。
“手铐,休斯,”尼布洛克说,“然后我们就能把手中的玩具放在一边,好好聊聊了。”
斯奈思看上去完全呆住了,警官把他的手枪没收,并给他戴上手铐,他没有反抗。
当他看上去没有危害了,尼布洛克转向拉姆利。
“我很抱歉,先生,”他礼貌地说,“让你经受这些,但是在证明他是要框而非画之前我们必须让他自己表现。谢谢你,先生,他表现得很充分。”他又转向犯人。“我必须警告你,詹金斯,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证据。但同时,如果你想发表什么声明,我会记录。”
犯人显然被这一突发事件惊呆了,他没有回答。
尼布洛克接着说:“这样的话,我们最好走吧。拉姆利先生,请允许我带走画和框,以后我会给你打电话,回答你不明白的任何问题。”
两天后,受尼布洛克侦探之邀,拉姆利先生来到伦敦警署。在那儿他见到了两位侦探和他们的上司,以及阿瑟勋爵。当拉姆利先生走进房间时,勋爵站起来,走上前伸出手。
“这就是我非常感谢的人,”他热情地说,“请允许我,亲爱的先生,对你的行为表示衷心的感谢。”
勋爵阁下笑着握了握拉姆利先生的手。
“但是,”拉姆利先生带着一点尴尬说,“我向您保证,阿瑟勋爵,我还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呢?”
“你很快就会全知道了。告诉他,侦探。你知道的细节比我多。”
“拉姆利先生,”尼布洛克开始说,他身体前倾,用食指敲着书桌,“你的朋友,多布斯先生,估计这幅画值四十英镑;斯奈思——或者说詹金斯——告诉你它至少值两千英镑。”侦探的声音变得很吸引人,“他们都错了。这幅画的真实价值至少是四万五千英镑!”
拉姆利先生猛吸一口气。
“你愿意看看是什么赋予了它这个价值吗?”尼布洛克接着说,显然很享受他制造的这种氛围。他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往桌上倒出一串闪着银光的东西。
“珍珠!一串项链!”拉姆利先生进出一句话。
尼布洛克说:“一串项链,对,不止这些,这是温特沃斯夫人著名的珍珠项链,价值四万五千英镑,六个月前被盗了。”
“我想起来了,”拉姆利不由自主地喊起来,“我从泰晤士报上读到过。那么,怎么……”他期待着自己问题的答案。
“我告诉你,先生。大约九到十个月前,阿瑟勋爵雇了一个男仆,一个叫威廉·詹金斯的人。他表现得很能干,看上去很令人敬佩和信任。但他就是你的西拉斯·S.斯奈思。
“他来了之后大约三个月,温特沃斯庄园有个盛大舞会,勋爵夫人想戴那串珍珠项链出席。在晚上七点左右,勋爵从保险柜里取出项链交给夫人。由于晚餐比较仓促,她在晚餐时没有戴项链。她把项链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当她八点半左右去为舞会妆扮时才发现它丢了。
“警报立即就响起来了,一名值班的私家侦探开始行动,打电话通知了警察,庄园里响起了铃声。除非有担保,没人能够被允许离开。这时客人陆续到来,事件被遮掩起来,舞会继续举行。
“在接下来的搜查问询中,詹金斯是首先被怀疑的,因为他是新来的。接着发现他在七点至八点期间消失了五分钟,这段时间他有可能去温特沃斯勋爵夫人的房间。但同时他不可能离开庄园或在外面有同伙接应。这样,鉴于没有一颗珍珠流入市场,我们得出结论,贼把它们藏在庄园里的某个地方。但最仔细的搜查也没能找到它们。
“这样你明白了吧,先生,”尼布洛克继续说,倾向拉姆利先生,“当我得知某个听起来像詹金斯的人出了一大笔钱想买温特沃斯庄园书房里一幅不值钱的画,我产生了兴趣,当你从庄园仆人的照片中选出了詹金斯时我的兴趣更浓了。我的同事和我从你那儿拿到了画,我们发现画框背面有一个凹槽,填上了油灰,里面正嵌着那条项链。我们取出珍珠,修好画框,再用这个框来测试,确认他是要找这个。我可以说詹金斯已经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