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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如果你看过这个人两次,这两次应该都是在战后,而且是昭和二十三年以后,否则就说不通了。昭和八年,他并不是这个模样的。”

“怎么可能……”

麻美子露出崩坏般的表情。事实上,她可能真的哪里崩坏了。

她的心情……

我十分了解。

宫村也哑口无言。

这样就解决了……这样就好了,不是吗?

眼前的证据不动如山。既然都有了这些证据,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了,不是吗?

然而京极堂却毫不留情地继续说下去。或许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实在这是他的职业所在。

“去年四月七日……他的确在浅草桥摇摇晃晃地走着。那一天,磐田遭到暴徒袭击。以前的会员大叫着‘骗子’,扑上来殴打他。虽然只有一小栏,但报纸登出了这件事。你所看到的,应该是刚遭到殴打之后的磐田吧。”

那么他会步履蹒跚……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所看到的确实是磐田,而既然磐田现在的容貌与昭和八年大相径庭,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的记忆是假的。”

“所以说……那……”

那、那——麻美子不断地寻思接下来的话。京极堂不为所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不久后,麻美子哽咽起来,看来了似地说:“那又怎么样呢?把我现在的记忆移植到过去又能怎么样……?没有意义呀。”

“让你对华仙姑唯命是从——这就是尾国的目的。”

“这……我无法信服。”麻美子激动起来。“中禅寺先生从刚才就净说些诽谤华仙姑娘娘的话。您说的没错,我听说有许多占卜师手段恶毒,对于不相信灵媒的人来说,华仙姑娘娘和他们或许是一丘之貉,这没关系。至少对我来说,华仙姑娘娘是个无比伟大的圣人……”

麻美子近乎崩溃的激动模样继续说道:“而且我……我并不是因为有咻嘶卑的记忆才相信娘娘的,这跟咻嘶卑无关。所以……”

京极堂伸手制止混乱的麻美子。“你听我说。如果你是个会因为害怕咻嘶卑而求助于灵媒师的软弱女子……不幸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尾国应该只是希望你害怕起咻嘶卑,为了避免不行而皈依华仙姑。但是你就像刚才说的,有许多不这么做的可能性。即使你就像尾国所计划的害怕起咻嘶卑,你会不会信奉华仙姑,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平素就强调你讨厌宗教,所以或许会对花钱消灾感到抗拒。而事实上,尾国翌日的提议就让你面露难色。于是……”

此时,庭院传来巨大的声音。

我忍不住惊叫出声,宫村好像也吓了一跳。

转过头去一看,鸟口不知不觉间走下庭院了。

“吓着了吗?不必担心,是摔炮。”

“什么吓着了吗?你到底是在干嘛……咦?”

我单膝立跪,正准备抗议鸟口莫名奇妙的举动,却不得不坐了回去。

麻美子伸直了双手,正浑身颤抖。

“啊、啊、这……”

麻美子的手对声音起了反应,整个伸直——似乎就这么僵住了。之所以浑身颤动,应该是正拼命使力想要以意志力控制手臂吧。

京极堂露出极为悲伤的表情,静静地说:“摔炮的声音一响,你的双手就无法弯曲。你……现在依然处在催眠当中。虽然觉得冒昧……但我还是实验了一下。非常抱歉。”

“咦?什、什么意思……这……”

京极堂默默地看了麻美子一会儿。麻美子难过地伸直了双手抽搐着,不久后全身松弛下来。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肩膀上下起伏喘息着。

“看样子,会持续一分钟之久。加藤女士,真的很对不起。我并不想做这种暗算般的事,但是在这么做之前,我没有任何确证。所以我才会连茶都没有端出来。宫村老师……我也向你致歉。”

“就是……这么回事啊……”宫村的表情泫然欲泣。

“错不了的。尾国一定就像我刚才说的,对她施了催眠。以咻嘶卑支配记忆,并以摔炮支配肉体。下泽夫妇听到的假枪声,其实是尾国在施术时所放的摔炮声……”

——原来如此。

那个时候……在咖啡厅里也发生了相同的事。小孩子在店外放鞭炮,麻美子敏感地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