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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佐间视线范围内,白丘似乎重新站好。

牧师周围,骨片散布,帽盒也放在旁边。

邦贵所咒骂丢弃的东西在那里面。

并且那也是朱美前夫的骨骸。

而把它砍下来的是,那位神主。

中禅寺伶牙俐齿地问:“邦贵先生在这圣宝院做什么打扮?”

“法衣。”

“外出时呢?”

“修行中不外出。外出办事是山田的工作,剩下的就是由我来运送物资。七年来其他人都沒有出门,连邦贵也不例外。自二十三年返乡后,丢掉本尊那次是他第一次出门。”

那么,那本乡酒屋的女儿也是山田春真拐来的。山田是专门掳人的僧侣,真是怪异的和尚啊。

中禅寺毫不客气地问:“那么,丢弃本尊的时候——邦贵先生是穿着战后返乡服外出的喽?”

“战后返乡服?”

“对,他也是那身装扮。”

“邦贵先生在其他十人全数自尽后仍然沒有放弃。于是,越接近十一月十日,越无法沉默看着事态发展。对吧?”

“喂,那是为什么?”

“十一月十日是立太子的仪式。”

“因此才……”

全日本都欢欣鼓舞。伊佐间也……哎,算是觉得可喜可贺吧。然而,整个日本只有一个男人,燃烧着忌妒与怨念。

“邦贵先生在十月时,曾经看到民江小姐——宇多川朱美小姐吧。于是他私自猜测,那本尊不说话,不是因为修行不足,也不是因为法力不足,说不定是因为骷髅是假的。”

“脑筋转得很快嘛。”

周三皱眉看着中禅寺。

“正是如此。邦贵丢了本尊后一直很狂乱,到城里喝酒,回来后又很凶暴,完全无法控制。但是有一天——十月中旬左右吧——满脸通红地回来,说是见到民江。我以为民江死了,因此认为是哪里弄错了吧。因为民江被通缉,警察又沒有捉到。再加上我根本不觉得骷髅是赝品。民江因为被通缉而无法出面,于是托人带来——我这么想,所以不相信邦贵所言。但是……”

“他找到宇多川邸,十一月四日登上了山道,穿着战后返乡服。”

敲门声再度响起。朱美盖着棉被害怕得直打哆嗦,但声音就是不停。她忍着头痛走向玄关,一开门,又是战后返乡服的男人——邦贵站在那里。

“找到你喽。”

朱美这次两腿一软当场跪坐下来,爬着逃走。

“沒必要逃吧。”

“难道你忘了我吗?”

“呵呵呵,那是什么表情嘛。”

“想起来了吗?”

“我让你想起来吧。”

然后民江就在那里遭到侵犯了。

“那之后已经过了八年了。”

“你的身体一点也沒变。”

“八年来一直扮演着忠贞的妻子吗?”

“我相信你喔,所以至今一直沉默地看着。你也是想被我找到,才住在这种地方的吗?海浪声听得很清楚,很棒的家嘛。汨汨,汨汨的声响。”

“但是啊,你骗了我。”

“骗不过我的喔。”

“嘿,藏在哪里了?”

“赶快把骷髅拿出来。”

“把你拿走的骷髅还给我。”

“怎么会不知道,不在现场啊。”

“是你拿走了吧?”

“那个骷髅是我的。”

“等一下,京极堂!那么你是说,最开始的死灵是贤造先生,第二个死灵是邦贵先生吗?那很奇怪啊。再怎么昏暗,长相也应该……”

关口在此停止了发言,他是个经常在讲话时改变想法的人。

榎木津在须弥座上愉快地说:“双胞胎啦,双胞胎!”

“你闭嘴,你这沒大脑的!为什么邦贵和贤造会是双胞胎!啊,等待,宗像贤造也是在此长大的,对吧?年纪相同?喂,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