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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这么冷的天气,袜子……不,是足袋(注:足袋,搭配日式和服的鞋子,拇指与其他四趾分开的鞋形。)。好像是穿着足袋。嗯,这有什么影响吗?”
“死亡时间是半夜或清楚,对吧?在睡觉吗?”伊佐间不满地说。
“遇害时间在七点到九点之间。啊,是晚上。”
“夏天的话还能理解,但在这种时节不会以这种装扮起床吧。但是这个人,即使在睡觉,这么冷,会连睡衣也不穿,只穿着内衣睡吗?真是怕热的人啊。却穿着足袋?末梢神经冰冷吗?”
“对啊,这么说,这样的确很怪。那么是因为要出门而准备穿衣服,中途被杀了。但是……在晚上。”
“也可以反过来想,比如外出回来,正在换睡衣。没有准备了什么换穿衣物吗?还是说脱下来的衣服丢在旁边等等。”敦子似乎觉得很可疑,如此询问。
这种小节,长门的调查细微周到,如果有那种东西在现场,应该不会没有记录。因为死者在房间的哪个位置,以怎么样的姿势倒下,几尺几寸,连方位都查来了。木场不是负责鉴识的,即使有了这些记录,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这时候倒很有帮助。
“嘿,什么也没有。房间里有茶具柜和暖炉,然后只有两块坐垫,好像是这样的。嗯,寝室里也只有一床棉被而已。好像没有发现衣服类的东西。”
敦子和她哥哥一样挑起单边眉毛:“一床?只有一套棉被吗?那是朱美小姐睡的吗?”
“啊,好像是这样。朱美也如此供述,听说她一直在睡觉。”
“那么,宇多川老师是刚好外出回来吧?但是这样一来,没有脱掉的衣服也很奇怪。”
是很奇怪,又出现了新谜团了。在京极堂指出前,谁也没想到,但如果神奈川那些家伙也美注意的话……
——有问题。
如果是回家后正在脱衣服,要换穿的衣服就罢了,没有脱掉的衣服的确很奇怪。但如果沒出门在家就更奇怪了。宇多川没有铺床,也没穿衣服,只穿着足袋过了一天吗?
“衣服,浮在川上的衣服是……”关口发出带着口水的声音说,“难道他没有穿着那个吗?”
会有这种事吗?不。
“但是,那衣服是老师遇害的前一天所穿的吧?”敦子立刻点出问题。
“葬礼穿的衣服,整整两天的时间,一直都那样穿着吗?哎,说不定也有那种状况吧,但是一直穿着,然后脱掉。啊,对了。衣服是遇害后才被脱掉的,对吧。”
“就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只能这样说明。但是木场不知为何无法理解。
无论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就变成有人脱掉宇多川的衣服,这号人物把衣服带出去了。也就是说脱掉衣服的人不是朱美。
但京极堂当下便否认了:“衣服是在活着的时候脱掉的,虽说如此,对了——是让他脱掉的吧。”
到底在想什么,大家都毫无头绪。
旧书店老板又搔搔头发:“还有发型,宇多川崇的发型是?”
“这个嘛,后发根剃得很短,像这样子三七分,对吧,敦子。”关口很没技巧地说明。
敦子一点头,京极堂便质问木场:“尸体也是如此吗?”
“嗯?你是说被害者死前剪了头发吗?哎,案发当天被害者的行踪不明,因此说不定去了理发厅,记录里可没有。要不要让他们送尸体的照片过来?不……”
受到诡辩家的话所牵引,这种琐事没关系吧。
“我不懂你追查的目的。的确,如果发型和葬礼时不同,可以成为掌握被害者当天行踪的线索,但是否在理发后立刻遇害,看遗体一眼就可以知道了。如果是这样,警察也会去理发厅探查的。唉,不晓得是刻意隐瞒还是真的不知道,听说朱美对于前一天发生的事,完全没有提起。”
京极堂一脸好像没有把木场的话听进去的表情,陷入沉思,然后突然说:“这样啊,这一点也不清楚吗?那么大爷,嗯,那个,知道遭通缉的宗像民江的户籍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