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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有关这起命案,关口认为自己是处在可察觉、可阻止的立场。因此,关口怀疑并非宇多川妻子犯案,是由于介意自己的立场,也就是一种逃避责任的想法。宇多川如果是被强盗所杀,关口不会有责任。这种情况下,关口只会惊讶、同情与寂寥感,如果只有这些,不会溢出关口身上那小小的感情容器。

——然而……

宇多川妻子——朱美经历几度残忍杀戮行为的幻想。一介女流有此幻想,可以说真的是太严重了。事到如今回想,关口还是认为那并非正常的状态。因此,朱美是凶手,这件事也许是事实。不,既然已经见报了,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就是事实。

因此,关口的心情很沉重。

再加上,报道中对于朱美是精神障碍患者一事,只字未提。即使报社判定并无报道的必要,但难以想象那是因为不合适报道而故意不刊登。报道中写着杀人动机调查中。

说不定,警察不知道朱美的病?——这也是关口所担心的事情之一。

因为关口认为朱美的状态无法冷静地说明自己的病症。遭到逮捕后,应该百分之九十九处于错乱或忘我状态。即是所谓的失神状态才对。然而,以现状而言,警方并没有断定其为连续性症状的讯息来源。犯下杀人案之后,即使是正常健康的人,陷入不省人事的状态,一点都不足为奇,反而应该说是理所当然的。那么朱美也会被认定是在冲动犯案后,一时丧失心智吧。现阶段,警察如此认定的可能性很高。如果考虑嫌犯的处境,应该刻不容缓地告知警方相关事实。这至少是关口负起责任的方式吧。

然而另一方面,关口觉得这种想法未免太小看警察了。即使沒有如关口这类门外汉的通知,这种事应早在警察掌控之中,不是吗?他又觉得——没有报道是因为另有隐情。

于是,关口只能像平常一样陷入思考的泥沼,无法动弹,结果只能一位沉默。只是烦闷也没用,而沉默对关口而言,在精神卫生上比任何状况都糟,这也是事实。

因此关口提议交由木场判断。就算不是亲耳所闻,在榎木津的事务所几乎把来龙去脉都告知木场了。也就是说,有无必要主动出面说明,交给刑警来判断。于是——木场来访了。

“怎么了,各位?吃坏肚子了吗?这么无精打采。”

硬汉刑警一开口就是最高音量。

在睡觉的侦探起床,回答:“小关照惯例回溯过往,正苦恼不已。回顾着沒一件好事的自我人生,简直就像反刍的牛。做那种事只是让自己觉得反胃,因为你跟牛不一样,只有一个胃啊。没用的啦,笨蛋。猴子有的不是反刍胃,而是颊袋!”

他说得很过分,但关口连反驳的气力也没有。敦子也很苦恼,只有在准备茶点的关口妻子苦笑着。

“脸颊的袋子,那你不就是粟鼠了吗?”木场认真听完批评,坐了下来。

“刑警真是无知啊,有颊袋的不只是啮齿动物,日本猴子有颊袋呢!”

“但是,这家伙怎么说都算是西洋猴吧,不是狐猿吗?”

连发的批评,只有无聊的知识特别丰富。

“不管我是狐猿还是猩猩,都无所谓!快点进入主题。”

“哎呀,别那么生气嘛。交往这么久了,你们的心情我都看透了。”木场说完,喝了口茶。

“我啊,做不来打通关、探消息这些事,神奈川那边,那个啊,发生过上次那起事件,不太好……”

“你人面很广吧,你不是鼎鼎有名吗?”榎木津捣乱。

“很啰嗦呀,闭嘴,你这家伙。我在跟这位三流小说家说话,沒用的侦探退下。”

“哼。等你们事后觉察我退下后很无聊,到时候,可别再来找我。”榎木津说完,又躺下。这样话题进行会比较快。

木场嗤之以鼻,继续说:“总之,我,那个,不擅长打探消息,但是我也说过,同事中有一位很会做这种事的大叔。我对那大叔全盘说明后,请他去调查。个性琐碎的大叔,很仔细地为我查证了,根据他的调查呢……”

是姓长门吗?关口不太记得。

“听好,关口,你的顾虑是杞人忧天。首先,被害者宇多川崇的推定死亡时间是十二月二日下午七点到九点。久保的葬礼是在一号晚上,是吗?所有宇多川被杀的时间,是在与你们分手,过了一天之后。因为我从你们这里听到事情是在二号的傍晚,当时宇多川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