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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吧,完全还没到那境界。

伊佐间停止思考。

因为虽然模糊不不定,但觉得不对。反正自己没有处在同样的状况下,是不会了解的。不,即使在同样的状况下,伊佐间也不会是民江。总之,无论如何,伊佐间是不会了解民江的心情的。

——再想也没有用。

这种时候,应该只把问题放在事件已经发生,而与事件为何发生无关才对吧。

说不定只是想砍就砍下来了。

说不定只是想带走就带走了。

不知道民江与申义之间起了什么争执。

朱美继续说:“民江啊,一点也不害怕,不吃惊。也不逃跑。反而是我退缩了。”

“民江只是发呆吗?”

“不,她说,不知道您是那一位,但我在赶路,请让开。”

“赶路,她要去哪里啊?”

“那个啊,她说必须到逗子去。”

“逗子?”

那是伊佐间现在所在的,这个地点。

“请让开。”

“民江,你拿着什么?”

“不能告诉你。”

“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不给不认识的人看。”

“别装傻!那是我的东西!”

虽然一时退缩,但我随即怒气冲天。当我说,那是我的东西,那女人就想起我是谁了。“

“你是,朱美?“

“民江,那个头还我!”

“不要——怎么可以还给你!”

“你说什么!”

“因为她的态度,我更确信那一定是那个人的头。确信之后,我突然火冒三丈。为了夺回丈夫的头,我上前抓住民江。现在想起来是很愚蠢的事,夺回那种东西,一点也不值钱。但那时候,情绪变得很激动,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结果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摔落川里了。”

“摔下去了?”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开始觉得头的事情也无所谓了,我想,我用双手,像这样紧紧掐住了民江的脖子。”

据说,朱美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她失去理智地掐住民江的脖子,民江也连抓带咬地抵抗。

被村民当作对国家的不满发泄出口的扫把星,累积许久的不幸,一口气全在眼前的女人身上解放了吧。丈夫被横刀夺爱,死于非命等等,那种事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是叫做杀意吗?当然有,充盈得很呢。不,我的身体里,只剩那个了吧。去死吧!去死吧!”

两人不断纠缠又分开地沉入水中。

“我杀了民江。”

伊佐间无言以对。

可以有各式各样的想象和解释吧。但对朱美而言,让她知道这些也没有意义。就像伊佐间对那体验的社会观感或反应,对伊佐间自身而言也只是徒增困扰,是一样的意思。

今天的告白全部都是。

朱美看着自己的手。“然后……”

然后,她第一次露出悲伤的眼神。

“我也死过一次。”

伊佐间直到现在,才觉得好像理解了自己为什么被这女人所吸引。

朱美也见过那光景吧。

很想问。

“喔。”

“讨厌,又是那种表情。”

朱美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笑得更空虚了。

“我不是怪物啦。说死过一次,只是一种譬喻。真的死了,现在也不能跟伊佐间先生共饮交谈啊。”

朱美拿起酒杯举起来。

“啊,当然如此。嗯,事实上……”

“呵呵呵,这样一业,不成了我在赛河原(注:赛河原,三途之河的河边,小孩死后所到之处。传说小孩为了供养父母而堆积小石头,但屡屡被鬼弃倒,于是地藏菩萨出现解救。)被鬼追着跑回来,很好笑吧。”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