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23页)

“这是,我的!”

那之后他的心情又更好了。

我与夏木津以及鸟口没事先知会主人便决定三天后在京极堂会合后,暂时分道扬镳。

然后过了一晚,也就是今天。

我与夏木津两人正在前往楠本家的路上。

就算见到楠本君枝也没什么用,而是否真能有效防止犯罪也值得怀疑,但我们也想不到有什么其它好法子了。

京极堂肯定知道些什么内情,这点无庸置疑。他有事瞒着我们。公开他所知的岂不是更能朝事件解决的大道迈进一步吗?那么——为何保持沉默?

难以理解。

柚木加菜子的绑架事件、武藏野连续分尸杀人事件、封秽御筥神……这些难道不是一个巨大事件的某一面相而已吗?散见的几个事实之中富含了充分的暗喻,足以使人产生这般疑惑。而握有谁也不知道的情报的京极堂应该已经从这几个面相之中见到了事件本体的原貌。对木场说的话与对夏木津的建言,想必都是基于这个原貌而来的吧。

我向愉快地握着方向盘的夏木津征询意见。

“不知道京极堂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出去喔?他到底知道些什么?木场大爷为什么一听他那么说后就变得很顺从?不方便让我们知道的理由是什么?有太多事我都不明所以了,夏兄你的意见如何?”

夏木津彷佛在侮蔑我似地扮出鬼脸,一脸觉得麻烦地说:

“你还是一样迟钝耶。小关,你就像只乌龟,你这只乌龟。”

“你回的是什么话?我可不是在问你对我的感想。”

“阿龟,你为什么连京极堂叫我们先回去的理由也不懂啊?木场修他啊,当然是对那个、叫美波绢子是吧?对那个女人一往情深啊,热烈得很咧。”

“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对男女情爱之事确实有点迟钝,但只凭那么点情报为什么就能导引出这个结论来?我看并非我太迟钝,而是夏兄以小人之心做了过度揣测吧。夏木津带着瞧不起人的语气继续说:

“要不是如此那个傻子怎么可能主动参与会危害自己立场的事件。你没看到他那张脸?那明显就是心思细腻的笨蛋烦恼了好几天的成果。那个粗犷粗心又没神经的肌肉男,居然会如此纤细地烦恼,真是笑死人了。光看警察写的报告就看得出木场修那家伙有多么热心参与这个事件。那家伙没女人缘,别说被人喜欢,连怎么去喜欢人也不晓得,所以才会以为只要一股脑地努力就能获得成果吧,真笨。”

“会不会说得太过分了点?他是你的老朋友耶。”

“还是竹马之友呢。”

夏木津照样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木场不似外表,其实并不粗心,也不是夏木津所形容的莽撞之人。至少我这么认为。只要跟他来往过,很容易就会发现他的慎重与略嫌神经质的个性。

只不过他有时就算自己并非这种类型,也常配合周围的人对他的刻板印象来行动。这时便很难判断他真正的想法是属于哪边。不过不管如何,我也还是注意到他的性格可说是那种所谓的纯情男子汉。

那么,如果木场真的迷恋上柚木阳子的话——一旦知道思念的人不为人知的过去,他究竟会怎么想?

京极堂要我们先回去,就是顾虑到这点吗?

心情变得很复杂。

“京极堂——不知道会怎么跟木场说喔?——我是说那个、阳子的过去。”

“让他来转达至少比你或我来好得多了啦。别担心,又不是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三十好几的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可能真的跟人商量起恋爱烦恼的。而且京极在这方面的说话技巧高明,一定会好好转达的。只不过木场真是个伤脑筋的家伙,真是笨蛋。”

要说伤脑筋的家伙,我看我身边的这个驾驶更胜一筹吧。

正想开口揶揄时车子停了下来。

“楠本家在哪边啊?阿龟,把住址拿出来。”

我拿出那本名册,告诉夏木津详细地址。

这时我注意到,我昨天带名册到京极堂去时是放进纸袋里的,可是今天却是直接带出来。看来我把纸袋忘在京极堂了。纸袋里除了名册以外好象还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