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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符合率多高,那也只是有可能性而已啊,不能拿来当证据的啦。要是有证据,我早去报警喽。"
"啥?"
"我说,我会去报警啊,理所当然的吧?"
鸟口看似表情丰富,实则只有几种类型的表情。我因听到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而不小心出身地看着他装迷糊得侧脸。京极堂的舌锋没放过这一瞬间,说:
"这是国民的义务吧,鸟口很懂事。相较之下,关口就真的一点也不懂啊。要是掌握到犯罪证据,隐瞒不说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的。揭发犯罪,检举犯罪者是警察的工作,处罚则交由法律执行,区区一家杂志社不该逾越本分去做这些事。特别是像糟粕杂志这种被视为违反公共秩序与善良风俗而常被规制的对象更是如此。至多与警察合作,没人想干起私下调查这类会被警察盯上的把戏的。这些我相信鸟口字迹再清楚也不过--"
鸟口点头。
"可是如果像其他媒体一样只追着警察跑来写报道的话,这种发行量少又没销售能力,专写犯罪报道的糟粕杂志会死光。所以才更需要发挥创意,找出其他媒体没注意到的部分写成报道。但这并不代表想到什么点子就仅凭想象随便写写就好,因为那种报道没人想看的。最近的读者很敏感,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不真实的想象报道。而且犯罪相关的报道有可能扯上毁谤问题,对糟粕杂志而言风险太大了。鸟口,没错吧--"
鸟口再次深深点头。
"关口,像你这种小说家可以随自己高兴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战争刚结束时还不敢说,但现在的情势,特别是糟粕杂志的编者更是需要超乎必要程度的敏感。"
"真的很敏感哦--"
鸟口又回到平时的态度。
"只不过我的态度其实也没中禅寺先生说的那么认真,只是不太自信所以才来商量得。"
"没自信?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吧,鸟口,亏我还认真地听你说了一堆耶。而且刚刚说的哪里没自信了?符合率五成以上啊。"
"概率这种东西不过是诡辩,是种让说不准的未来预知看起来仿佛说中了一般的数字诡计。例如说我们假设明天降雨概率是五成好了,那么不管降雨还是晴天都算说中了,不是吗?"
被京极堂冷冷地这么一说,我才恍然醒悟。至今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假设气象台发表降雨概率是七成,就算晴天也有三成是说中了。相反地如果真的下雨就表示有三成几率没说中。不管什么情况,只要不是百分之百就只是参考数值而已。
"因此可能性或许真的存在,但光谈几率也没什么用。"
听到京极堂得发言,鸟口更是猛点头。看来今天我是彻底被人排挤了,只是就这样认输实在心有不甘。
"可是难道你认为御筥神跟分尸案真的毫无关系?听完刚才得推论,怎么像都不肯呢个无关啊。"
"因为你只看到那些先有结论再配合结论挑选出来得情报,当然作如此想。你自己刚刚不也说过这种想法有问题?听好,关口,现在能支持这个论点的就只有这两种资料,可是目前得阶段我们连这两种材料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啊。"
京极堂上半身前倾凑向我,将这两种资料递给我看。他说得没错,要是这两份文件不可信的话什么也没得谈。
"可是至少这份是从警察--"
"没任何证据能保证警察的搜查绝对可靠,而那个不知是目黑还是佑天寺的警员在立场上是否真的有可能拿到这类一览表也值得怀疑,更何况我们目前根本无法判断御筥神的账簿之真假。"
"的确,也可能是清野自己掰出来得,我居然没想到这点耶。"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太不自然了吧?"
"理由要多少有多少哪。想瓦解御筥神,编造怪异的流言是最有效得。"
"可是不管这是真货还是假货,出自两种不同出处的资料却有如此多共同之处实在很奇怪啊。"
京极堂有点不耐烦地抓了几下下巴。
"我说关口啊,要是你不在这里,我看只需花五分之一的时间就能解决事情。不管共通项有多少,不,就算全部内容都完全相符,几率也仍然不是百分之百,你还忘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