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如擂鼓(第2/3页)

掌星河:“!!!”

真相竟然如此狗血!

谢无涯跪倒,扔了剑,一截脆弱的脖颈展露在暗卫们的面前,可他毫无防备,依然在哭诉着:“可你为谁而行善积福报?是为了我和我爹——”

机会!

暗卫们蠢蠢欲动。

可掌星河却是蹲了下来,扶着谢无涯的颤抖着的肩膀,把谢无涯扶了起来:“小谢,你还记得吗?星河无涯,一起种田。”

谢无涯仿佛已经被说服了,可是,三年来的仇恨成了惯性,让他此刻混乱得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你的仇报完了,可我、我也要为我爹报仇。”

报仇报什么啊,不怪自己的爹罪有应得,怪人家举报揭发。

掌星河皱眉道:“你是选择报仇,还是选择为你爹,为你自己,为我们积累福报?”

谢无涯抿着唇,不敢直视掌星河的脸。忽然,他举起双手,把自己的脸捂住。

他流血了,又变丑了。

掌星河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正视着他的脸。

谢无涯呆住。

掌星河不嫌弃他丑,不嫌弃他口无遮拦,就算他爹是掌星河的灭门仇人,掌星河仍然为他们家做好事,以求福报,让他们下地狱的时候能舒服一点——

那他,真的要为父报仇吗?

可如果不报仇,三年来的熬痛熬苦,是为什么什么?

此时,背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棉鞋踏在泥土里,本来静谧无声。可谢无涯耳力异于常人,还是听到了。他抬眼,又见到了,再此寄居的李公子。

一身紫衣,矜贵华美。

李乾坤来到,见到蹲着的掌星河和跪倒的、把剑丢在一旁、满身是血的谢无涯,李乾坤面容平静。他只淡然地开口:“星河,喝药时间到了。”

掌星河及时地说道:“小谢,李公子需要我的血当药引,我要去救人了。我做出了我的选择,小谢,我希望你也可以。”

掌星河一个放手,谢无涯的双手马上就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脸。

眼尾之下,却是还淌着双手都捂不住的血泪。

谢无涯就这么捂着脸飞走了。

掌星河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唏嘘。

草丛里的小龙,见到黑鳞战袍的主人终于飞走,也是像脱力一般,如水一样瘫软在自己的爪印上。

而李乾坤,看上去却是没有什么想法,一路沉默地和掌星河一起回到厢房。小厮们送来铜盘、温水和干净的棉巾,李乾坤也是沉默地接过。

沉默得令人感到有些可怕。

掌星河正要把双手放到铜盘里净手,以便给李乾坤干净地供血。李乾坤却是开口:“别动。”

掌星河:“?”

李乾坤把纯白的棉巾浸在铜盘中的温水里,洗净、绞紧,让掌星河坐下去,而他自己,却是一直站着。

如此一反常态的待遇,让掌星河隐隐察觉出有些不安。

李乾坤却把掌星河摁在座位上,让他坐着。然后,李乾坤绕到掌星河的背后,粗暴地扯开了掌星河后颈的衣领。

掌星河:“!?”

李乾坤那温柔的、幽然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温热的气息流窜在后颈上,却让掌星河打了个寒颤:“星河,我今日出行,三日后才回来。”

掌星河:“……所以?”

颈后,是李乾坤那轻笑的、仿如情人般低喃的声音:“出门之前,我要吃个饱。”

湿润的棉巾擦拭着颈后的皮肤,缓慢、细致而用力,竟然让掌星河有种被洗菜的感觉。

他自己就是被洗的那道菜。

好吧、是药。

被喝药,和吃菜差不多了。

洗菜的工序很快完成,掌星河感觉道李乾坤的利齿抵在他的颈静脉上。第一次被这么吸血,掌星河有那么一丢丢的紧张。

李乾坤却不急着喝血,轻柔的发丝垂落下来,与他的低柔的嗓音一起,撩动着掌星河的耳畔:“你放过了与你有灭门之仇的谢家之子,为什么?是你爱着他,不忍夺他性命,还是,想让他享受灭门惨祸的趣味,亲身尝一尝你当年的痛苦——?”

掌星河:“!”

原来是这样!

只有像李乾坤这样变态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依照今天谢无涯的表现的来看,谢无涯畏罪潜逃,不忍对他下手。

只有、只有原身像李乾坤这样,亲口对着谢无涯说,他让谢无涯尝到了满门被灭、成了死剩种的滋味,谢无涯才会立即发作,把人残忍地虐杀了。

李乾坤的唇碰在了掌星河的颈侧,仿佛是亲着他的后颈说话:“你沉默了,是我说中了吗?”

掌星河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多了,我又不是什么审案的判官!”

李乾坤笑:“我知道,你舍不得杀他。”

话音刚落,尖牙刺入掌星河的颈静脉之中,让掌星河忽地一痛。

可是下一秒,温软的唇与那灵巧的舌覆了上来,掌星河不知道究竟是痛多一些,还是舒服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