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第2/3页)



  “不知道,就是心里想——这样。”

  那天晚上她没回学校去,他说等明天一早他送她去学校,以后他就整天呆在学校陪她,不然他不放心。

  夜晚,她又例行公事地先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等父母都睡下了再到他房间去。ALLAN父母走后,她已经搬回了自己的卧室,她以前的小床换成了一个大床,但她去他卧室的习惯似乎没改。看来任何事,一旦形成了习惯,就没人问这个习惯有没有道理了。

  她躺了一会,正想起床到他那边去,他已经到她房间来了。他一进来就关上门,拴上了,来到她床边,不由分说地搂住她。她喜欢他这种急不可耐的样子,因为这多少有点接近失去理智。但他不管多么急不可耐,都爱一粒一粒地解她睡衣的钮扣,说那种期待的乐趣是别的什么都不能替代的。

  他解着钮扣,而她则憧憬即将到来的一幕。他每次开头的时候,都是“文火烤之”,动作很轻,频率也不快,每一下都使她有时间体会。他说那时的慢是因为他“两头忙”。然后他就“旺火烧之”,他的强有力的冲击使她有体不暇接的感觉,只能跟着他一起燃烧。到了最后,就是“大火收之”,她常常需要在前边“省着点”,才有力气跟他一起做最后的冲刺。

  他解完了钮扣,把她的睡衣从她身下拉出来,扔到一边,然后脱了自己的衣服,关掉灯,开始用“文火”烤她。她在黑暗中体会他的温柔,但她发现他“两头忙”了一会,就改用两手撑着,使上半身离开了她的身体,而且一声不吭,不象以往那样,会不时地吻她,说点甜言蜜语。

  她觉得很奇怪,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于是伸出手去,拧亮了床头的灯。她吃惊地发现他眼里有泪,脸上也有泪。突然亮起来的灯光使他吃了一惊,说了声“你——”,就停下动作,把脸埋在枕头上。

  她问:“你——为什么——流泪?”

  他抬手关了灯,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去开灯。她挣扎了一会,动弹不了,只好算了。刚才他没去管窗帘的事,她还挺高兴,以为他忘了JANE,结果今天比拉窗帘还糟糕,连眼泪都流下来了。她问:“今天又怎么啦?”

  他用嘴去堵她的嘴,她扭头躲开了,提高声音又问一遍:“到底是怎么啦?你又想到她了?”

  他松开她,翻身躺到她身边,沉沉地说:“NO。”

  “那你想到谁了?”

  很久,他才沙哑地说:“YOU。”

  她想这谎是越撒越高级了,居然撒到我头上来了,大概以为我不会吃自己的醋。

  她转过身,面朝着他:“想到我什么了?我有什么——值得你流泪的?”

  她问了好几遍,他才说:“YOURFIRSTTIME。”

  “我的第一次怎么啦?”

  他好一会才说:“YOU——OPENEDYOURSELFUPTOME,COMPLETELYTRUSTEDYOURSELFTOME——”

  她不相信这个理由,他在她的初夜并没有流泪,怎么到了现在反而会为她毫无保留地给了他而流泪呢?“你在骗我。”

  “的确是想到你了,我——并没有‘处女情结’,但是想到你——那样信任我,把你自己——全部交给了我,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那不是——以前的事了吗?怎么会在今天想起呢?”她不相信地说。

  “我不知道,人不是每时每刻都能解释自己的思想行动的,有时就是没来由地想了。”他想了一会,“也许是今天你说了——宁可被‘宫平’杀死,也要——”

  “你在撒谎。如果我说一下,你就会这么感动,那JANE真的把生命都——给你了——,你不是更感动?”

  他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她知道他在生气,但她觉得很委屈,为什么你能流泪而我不能问呢?你不流泪,我会无缘无故问你吗?做爱的时候流泪,叫谁都要问几句吧?令她最伤心的就是他不肯说真话,不管他心里有什么伤痛,只要他肯对她说出来,他们就可以共同努力,战胜那些伤痛。但他这样不说实话,她不知道他们的爱情该怎样继续、怎样发展。

  她很怕他这样不说话,于是不停地摇他:“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沙哑地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往你自己最不喜欢的地方解释。你现在就像是开着一个家庭收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