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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看来我要做个ALLAN追不到的人,这样他才会挖空心思地来追我。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傻呼呼地先对他示爱了。也许他现在这么坚决地走,就是因为他得到的太容易了。

  悔之莫及!不知道从现在起开始欲擒故纵,还来不来得及?但这样想,至少自己思想上比较好过一点:你以为是你自己要走的吗?别自己恭喜自己了,是我在纵你呢。

  艾米就躲在窗帘后面看着ALLAN坐进出租车,看着出租车开走了。那车是一溜烟地开走的,肯定是个搞笑版不懂诗意的司机,不知道此刻应该开慢一点,要“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有些事件,其现实意义往往不如历史意义重大深远。事件发生的时候,你体会不到什么,但事件发生后的漫长日子里,事件的影响才慢慢显示出来。

  ALLAN的走,对艾米来说,就是这样一个事件。看着他在楼下对着她卧室的那扇窗挥挥手,然后钻进出租车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痛苦,感觉跟他去出个短差一样,过几天就会回来的。但那个场景,会那么久,那么经常地出现在她眼前,使她一次比一次深地体会“永诀”这个词,却是在那个场景过去之后很久才开始的。

  PRE-ALLAN和POST-ALLAN这两个时期的区别,就在于一切的一切,是否跟ALLAN相关。在她漫长的POST-ALLAN时期里,她做的每一个决定,几乎都是与ALLAN有关的。毕业后,她本来是想南下的,因为ALLAN去了南面,南面对她就有了特殊的意义,但她父母死活不同意。

  爸爸说:“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呆在大学比较好。到南面去干什么?进公司?做花瓶?你一个学英语的,难道还能当上公司总裁?充其量也就是做做OFFICE小姐,做到老,也没有什么出息。”

  妈妈呢,就东扯西拉,从OFFIICE小姐一下子扯到OFFICE先生上去了:“其实当初ALLAN选择进公司,我就知道是长不了的。他学英语学文学的,那家公司录用他,也是用他的外语知识。他不是个庸庸碌碌的人,肯定不会甘心一辈子做人家的助手和翻译,估计他现在也该离开那家公司,进大学教书去了。”

  艾米迫不及待地问:“那他会进哪个大学呢?”

  “那谁知道?不过还有那个城市比J市更大学林立、更重点大学比比皆是呢?”

  于是艾米就满怀希望地进了位于J市的R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