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抱紧点儿(第2/3页)

方才,两人其实已经贴身抱过了,本无什么忌讳。

然而听他这样说话,如一又轻易陷入了微妙的、羞而微恼的情绪中。

封如故的语气这般水到渠成、自然随意,谁晓得他还对谁提过多少次这样荒唐的要求?

如一冷硬着面孔:“云中君,请自重。”

封如故已经痛得有点受不了了,指尖已深深陷入床褥中去,提出如此要求,也只是想叫如一受不了自己的孟浪,早早出去,免得自己忍不住疼,在他面前失了态。

眼见如一果然有了不满,封如故目的达成,心中却难免有些悲凉。

……他就这样厌憎我吗?

这样想着,封如故自嘲地一哂,侧过身去,轻声道:“……那麻烦大师叫落久进来吧。”

如一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在封如故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来时,一双臂膀不由分说地将紧裹着暖被的他从床上抱起,搁靠在膝盖上,自后拥住他的腰。

封如故低头看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一时没能回过神来,不自觉抬眼望向他。

二人沉默交视间,封如故竟然心念一动。

……当初的那个孩子,都长得这么大了。

但相比于心思一荡的封如故,如一声音如往常一般平静,毫无情绪:“云中君,这样抱着可有好些?”

……平静的话音,却掩不住他烧得通红的双耳。

封如故疼得双眼模糊,自然是没注意到这点,只为了如一的这点冷冰冰的温柔而受宠若惊,往后蹭蹭,得寸进尺地撒娇:“抱紧点儿。”

如一不满地拧了拧眉,但他的眸色在不自觉间已然柔和了许多,抱住他的手也紧了一紧。

他说:“安心留在此处,把身体养好,我们再走。”

封如故夸张道:“竟能得如一大师一声‘我们’,这可真是殊荣,封二死而无憾了。”

如一像是不愿听他胡说八道,径直掩住了他的口。

二人结合得如此紧密,以至于如一没能看到,自己左胸前,隐有一道淡色的卍字青光微微闪动,与他快得不寻常的心跳几近同频。

在如一怀里靠了一会儿,封如故安心地痛晕过去了。

如一只当他是精疲力竭,将他的身体放平,盖好被子,探一探他的经脉,发现仍是没有半分灵力流淌,想必是透支过度,用至枯竭了。

他见他为救自己如此不顾一切,心中生嗔,指尖竟发力,重重捏紧他的半张脸。

睡梦里的封如故皱起眉来,像是被捏痛了。

如一心尖一痛,立即放手,见他脸上残存一道红印,眼睛便移不开了,指背贪恋地抚过被他捏出的薄薄指印,轻轻摩挲,权作抚慰。

做完这一串有些茫然的动情动作,如一才恍然自己状况有异,霍然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定一定神,待面上神情恢复正常,才缓步向外走去。

罗浮春在外急得直转圈,见如一出来,一迭声问师父的状况如何了。

如一据实答了,体温平复,只是灵力空耗殆尽,需得静养。

除此之外,该是没有大碍。

罗浮春心焦不已,探头探脑地想去看望师父,桑落久在后拖住他的衣襟,示意他稍安勿躁,并问如一道:“如一居士,我们需要写信,将师父之事告知常师伯吗?”

若是以往,如一定会立时答允,哪怕远远看义父一眼,也是心安,但事到如今,他见到义父的愿望竟不很强烈了。

他简单应付道:“随你罢。”

随后,他转向同样在旁等候的严无复:“云中君是修道之人,耗损的灵力自会补上,但仍需药物调养。贫僧略通一些岐黄之术,请严掌事带路,去抓些丹药来。”

云中君在剑川出事,身为剑川现任总掌事的严无复自是责无旁贷。

他抓起手杖,点一点头:“居士,请随我来罢。”

罗桑两人进屋去照看封如故,如一随着严无复离开,在心中速速拟了几张调养身体、祛寒避阴的方子,打算待会儿一一抓了,熬制好叫他服下,叫他快些好起来,也省得他醒来后,再对自己的徒弟无端撒娇,乱了礼数。

至于严无复此人,他并不放在心上。

这些时日,他早把剑川诸事的关窍想通,猜到或许是那严无复与唐刀客相勾结,但这是道门中事,利益关系盘根错节,他一个佛门中人,并无权置喙,况且他空有猜想,并无证据,飞花门与百胜门两家也都自认罪孽,离开了剑川,此事已然尘埃落定,想再追究也难了。

他不开口,严无复倒是先发了声:“以前,老夫并不知那人选中剑川,挑拨离间,是为何故。起先老夫想着,是三家各有私心,才便于他利用,见了今日之事,老夫方明白,那人或许就是冲着云中君来的。”

如一本不欲理会他,可听见“云中君”三字,他的精神便提起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