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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说:“我们说的是中文,这里有几个听得懂中文的?在美国就是这点好处,大声讲话也没人懂。”

  乌钢警告说:“别以为这里没人懂中文,至少中国人懂吧?中国人是最不团结的一群,总是窝里斗。我早就说了,向DR.CANG告我们的人,不一定就是‘素鸡’。”

  安洁见他们越说声音越大,心里有点害怕,就说:“你们说话别那么大声,象吵架一样,当心外面走过的人听见,影响不好。”

  几个男生都吐吐舌头。陈宏平压低嗓子说:“没想到这事就这么顺利的解决了,前段时间把我急了一阵,早知道‘素鸡’是这么个下场,我就不用那么急了。”

  杨帆说:“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谁叫他在老康面前告我们状的呢?”

  安洁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告的状,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他告的状,也不是什么作恶,我们不该说他是恶有恶报。”

  陈宏平不解地问:“难道‘素鸡’摔伤你不开心?他这一摔,你就不用为抄作业的事担心受处分了,不然的话,谁知道系里给我们一个什么处分?所以说‘素鸡’受伤,我们几个都是受益者——”

  这话让她觉得很不中听,她辩解说:““素鸡”受伤,我开什么心?受什么益?DR.CANG早就说了,不会向系里汇报的。”

  杨帆说:“老康是个好人,向着我们中国人,想包庇我们不受处分,但是如果‘素鸡’一定要向系里反映,老康也保护不了我们,只会跟着我们一起落马——”

  陈宏平说:“我看‘素鸡’就是老康下的手,你们想想看,‘素鸡’受伤,谁最得益?也许你们要说我们最得益,但是我觉得还是老康最得益,因为他既可以在我们面前落下一个人情,自己又不担风险,两全其美。”

  杨帆也象被人点醒了一样,大彻大悟地说:“真的呢!我就说一个人不会在自己家里摔成颈椎骨折嘛,被地上的CABLE绊绊,就把颈椎摔断了?说了谁相信呢?很可能是老康使的坏,说不定是‘素鸡’威胁老康,说再不处理我们几个,就到系里去告他,于是他就——”

  安洁哼了一声,说:“你们大概是犯罪片看多了,看得人人都象罪犯了。”

  乌钢若有所思地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都有可能——”

  安洁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为是DR.CANG干的?”

  “不过是有点好奇,随便说说,你不用这么着急,为他担心的人多得很,不缺你一个——”

  她觉得乌钢说话的口气象是吃醋一样,但她想不出乌钢有什么资格吃醋。她说:“我还有个作业要做,我回去了——”

  但是几个男生都好像意犹未尽一样,杨帆猜测说:“我觉得不象是老康干的,如果是他干的,他今天怎么会跑去看‘素鸡’呢?”

  陈宏平摇摇头:“老康这么积极地跑去看‘素鸡’,正好说明他心里有鬼,像我们几个心里没鬼的,根本就不去医院——,安洁,我不是说你心中有鬼啊,你们女生嘛,就是心肠比较软,是非不辨,界限不明,国籍不分,管他是什么人,一旦受伤了,住院了,你们就生出同情心来了,哪怕是刚刚吵过架的仇敌,也可以放下前嫌去看他——”

  杨帆又大彻大悟了:“对了,老康很可能是到医院探听消息去的,看看‘素鸡’还有没有告状的能力,如果有的话,干脆趁机把‘素鸡’再往死里整一下——安洁,他有没有借什么机会把你支开一会?”

  安洁一惊,想起她曾经离开病房去为DR.CANG买吃的,但她坚决否认:“没有,我一直跟他在一起。算了,你们不要瞎猜了,他不是那种人——”

  “我们就希望他是那种人——”

  乌钢总是出其不意地泼冷水:“你们不要只想到‘素鸡’一个人会告状,有可能是其他人告的。”乌钢虽然没把话说完,也没明确说出告密者的名字,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安洁想,如果是“素鸡”告的状,危险就已经过去了,因为现在“素鸡”肯定没心思也没能力到系里告状去了。而如果是聂宇告的状,那危险就依然存在,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到系里去告一状?

  但她想到如果是聂宇告的状,那SUJI受伤的事就不可能是DR.CANG干的,现在她宁可是聂宇告的状,因为她不想DR.CANG出事。但她越希望是聂宇告的状,她就越不敢相信真是聂宇告的状。她问乌钢:“聂宇为什么要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