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过得还好吗？

柳既明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兆明心里正烦着呢，柳既明又这么光明正大嘲笑他，他忍不住开口骂人：“笑什么笑，再看我我把你......”他本来想说把你眼睛戳爆，可又觉得太恶毒，硬生生憋回去了。

“把我怎样？”柳既明笑着问他。

“把你现在的丑态拍下来寄到你们公司，人手一份，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柳大老板，居然被打得跟猪头一样。”兆明嘲讽地说道。

柳既明张开了手，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淡笑，“你拍吧。”

哎这人可真行，以为自己真不敢是吧！兆明拿起手机，解锁之后打开了相机，“咔擦”一声，柳既明一身伤痕带着微笑的模样就定格到了手机相册里。

兆明得意地把手机反过来往柳既明面前晃了晃，很快又收起来了。

“好看。”柳既明看着他，给出了这么个点评。

兆明对他死皮赖脸的程度真的是！一忍再忍！可柳既明每次都能刷新他的容忍底线。只有他想不到，没有柳既明做不出来说不出来的！

其实他不知道柳既明说的是真心话，因为照片里的柳既明，脸上带着微笑，眼里也满是似水的温柔，他已经很久很久，不，应该是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这种表情神态。比起各种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聚会照片和采访照片，他确实觉得这样子的自己更加好看。

“你过得还好吗？”柳既明看兆明低头玩手机一副不愿再搭理他的架势，开始找话题。

他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太会找话题，可是面对着兆明，他就想跟这个人多聊会天，多说说话，甚至安安静静多看他几眼也成。五年来深入骨髓的思念，在今天见到这个人之后，从心里无限地蔓延开来，蔓延到他的大脑，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他的手臂，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它们叫嚣着，狂欢着，想要把对这个人的爱全都表现出来。于是他的眼睛带上了温柔笑意，一刻也不曾离开这人的身影，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翘着，诚实的反映他此刻的欢喜。他的肢体，忍不住想拥住这个人，占有这个人，把这个人融合成自己的一部分。但是他还觉得不够，怎样都不够。

“托你的福，没了你，过得挺舒坦。”兆明头也没抬，还在看着手机，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他也就是装个样子，手机的界面一直停留在某一页，他的手指和眼睛也很久没动过，思绪什么的，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过得好就行。”柳既明还是笑着的，只要兆明肯回应自己，就算是伤他的话也没关系。

“你当初是为了躲我才走的吗？”柳既明这个疑问憋在心里很久了，他一直想知道，兆明当初怎么就走得那么急那么快，甚至连个道别的机会都不给他。

“与你无关，我自己家的事。”柳既明这么一问，兆明也想起来在英国医院待着的近两年的痛苦回忆，那时候的他，每天只能躺在病床上，吃着淡出鸟的食物，只能喝白开水，连电脑和手机也很少玩，也玩不下去，压根没有心思玩。特别是每次透析之后，他甚至觉得没有希望了，不如早点死掉算了。

是他爸和杜阿姨，还有欣欣，他们一直陪伴在他身边，鼓励他安慰他，让他找到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和意义。

那时候的他，在医院里无聊的时光还是会想起柳既明，想他现在在干嘛，会跟谁在一起，还是一个人？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回过神来又会想要掐死自己，怎么能够这么没志气，去想柳既明这种伤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贱男人。有一次拿着素描本画东西，画着画着他又想到了柳既明，回过神来，半点画没画出来，一张纸上写了满满一页的“柳既明”，他气得把纸撕了下来，揉成一团狠狠扔进了床底的垃圾桶。

他还是不得不承认，柳既明对于他，终究是不一样的存在，就连今天的偶然碰面，还是会让他心跳加速，心猿意马。

“叮咚——”两个人各怀心事，门铃响了。

“应该是苏燃到了。”柳既明开口。

“你说的那个医生吗？”兆明站起身问道。

“嗯。”柳既明点了点头。

兆明去开了门，进来的青年男子抱着一个极大的医药箱，显得有些有些艰难，兆明忙上前帮他搭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