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发现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埃文会给自己一些时间冷静下来。

冥想或者读书都是很好的选择。

都能给精神力湖泊提供长足的安定。

[阿瑟兰并不重要]

[这一段不实婚姻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埃文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停驻,对自己说,同时观察自己的情绪,试图摆脱巢依恋的影响,分析出对应的结论。

如果他开始过分眷恋一个雌虫,那么就到了应该分别的时候,埃文并不做冒险的事,就算是这次迟来的叛逆,他也做了万全的准备,限定了时间。

但没有。

任何关于昨晚的记忆都没有造成负面影响,提到离开,也没有心痛或者不舍的情绪。

埃文指尖微顿,眼睫低垂。

静默了好一会,他恢复镇定,慢慢翻开日记的一页,确认自己还是和从前一样,并没有被除PA之外的事动摇心神。

或许是因为雌虫优异的表现。

阿瑟兰少将性格坚韧理智,并不把分别当成难过的事,也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眷恋或者其他情绪。

这很好。

埃文平心静气,翻到第二页。

如同眼神绞缠,唇齿相依之类的亲密事件,在埃文心里,并不是界定感情存在的标准。

因为关于这类情节,他在前任冕下的日记里实在看得太多了。

亲吻,抚触。

繁衍,子嗣。

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也不能说陆邵舒前辈和他的情人之间存在感情。

前辈生活在三百多年前。

那时候还不是复苏纪元,西斯里冕下逝去,PA暴动,污染区因此遍地都是,蚕食鲸吞的掠夺健康的土地。

地宫里的雄虫大批死亡,外界的局面动荡不安。

污染区不断扩大,生存资源锐减,但不同虫族之间的争端反而一天天尖锐起来。

那是黑暗纪元的尾声。

一切阴谋诡计,权谋交易的战场,婚姻结合的首要目的是为了联盟和繁衍,而非感情。

陆邵舒前辈就生活在这样的黑暗纪元。

并且在他二十二岁的时候,被迫娶了一位贵不可言,高不可攀的雌虫。

关于此事,地宫的记载很少,且语焉不详。

但用了被迫这样的词语,想来在口述的时候,这段过去并不如何值得纪念。

记录官写下短短的几句生平,就把这本书束之高阁,直到下一任冕下继任时才会再打开。

埃文因为地宫做事的简练风格,而失去了详细了解前任冕下的机会。

而在日记里,关于这位雌君的回忆,笔墨也很少。

对于前任冕下的性格来说,这无非是一种沉默的回避,或者无声的遗忘。

翻到第四章 ,开头几句仍是抱怨。

1月1日

[我想这里并没有元旦节的说法,不过我还是跟方丈要了一个煮熟的鸟蛋,只能看不能吃,妈个鸡]

[我现在算了解一点这个地宫,似乎外面那里乌七八糟的东西来源就是这里,那个PA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的几句话挨挨挤挤的缩在缝里,似乎只是回头的补充,或者漫不经心的瞎写。

[上次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就感觉浑身发冷,做了好几天噩梦,应该是我的本能在警告我自己]

第二句换了一种虫族语言。

[它好像是活的,我的感觉]

1月27日

[尝试用精神力感应那个鬼东西的精神力丝线,但没找到,也可能它是死的]

1月29日

[方丈是前一任冕下的雌君,伴侣已经去世,我是今天才知道的,他啪啪啪的时候突然和我道歉,作为方丈,他很称职,但作为情人,他觉得情感上亏欠我]

[我不需要抱歉,虫族的雌虫,有时候让人又爱又恨]

[当然,方丈是可爱那种,他看上去太痛苦,我抱着他让他哭了一会,他看上去好了很多]

[方丈走了之后,我开始琢磨,想尽可能的多帮一点忙]

1月30日

[妈个鸡,瞎搞胡搞的,它醒过来了]

2月3日

[我可能要死了]

2月5日

[妈个鸡]

2月6日

[头痛]

2月7日

[来啊有本事就弄死我]

2月15日

[淦,精神力枯竭昏迷了七天]

[头痛,不过好像有了点门路,我决定了,我要搞到那个鬼东西叫爹]

[方丈想睡我,我告诉他他现在是我的子民,我是他的父,我们不能乱伦]

[方丈打我了]

[哈哈哈]

2月16日

[方丈做了早餐,好吃,结束之后,他问我能不能用精神力掰断其他雄虫的精神力丝线,为了救那些丝线腐坏的雄虫]

[理论上可以,所以我答应了]

2月17日

[为什么那些虫都很心疼我,妈个鸡,我很满意方丈的胸,不用新的雌君]

埃文翻完这一页,刚好听到门铃响,他合上日记,用精神力丝线把它完整的包裹起来,塞进手提箱,

这个时间段回来的一定不会是阿瑟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