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页)

其次,就是楚怀洲那个弟中弟不是收了封大摄政王的“独眼龙大礼包”,继不成大统了嘛。

他们父皇不得再努力推一个儿子上来,跟现在的太子楚怀宸抢C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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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楚威帝之前对东宫的不喜,在明面上还有所节制。

那夏猎时的谋逆案,加上这次的指婚,他们父皇的废太子之意,已经是毫不加掩饰了。

于婚姻这件大事上,古代素来讲究长幼有序。

可楚怀宸身为三皇子又是太子,尚还未娶太子正妃,楚威帝便为四皇子楚怀宇指了婚,而且指的还是梁婉玥这样贵重又微妙的梁家嫡孙女。

这不摆明了就是在说:楚怀洲已经废了,而同为皇贵妃所出的十四皇子又年龄太小,梁家的血脉里是出不了未来的大宁帝君了,梁家还不如早早转投了别的四皇子,还能寄希望于再下一代。

与此同时,楚威帝还晋了四皇子的生母冯昭仪为淑妃。

现在,纵使是再糊涂的朝臣与世家,也该晓得,圣上这是要强推四皇子做大宁的ACE,只等着找到机会,来拉现任东宫下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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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件事再撼动朝廷,也不是楚怀瑾要被迫回宫的原因。

他之所以回去,完全是因为今日早朝时发生的第二件大事。

就是有急报传入朝中,说,南郡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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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没看错,就是封大摄政王来的那个南郡,没斩白蛇、也没扮狐叫,但就是兴兵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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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事细分析起来,在很大的程度上,算是他们老封家内部矛盾的外部化。

这不是封晏舟神经病发作,不但带着亲信主动北上入京,还连上了两封折子,说他这个镇南王并封家上下,都一心感慕朝廷,自请中央削藩嘛。

所以现在,封晏舟的几位叔伯与堂兄弟们就用行动表示: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丫别乱代表我们。

于是南郡,就赶在封晏舟特别没逼数地上第三封折子,真的会被楚威帝准许削藩之前,反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在上一世,三藩做乱时唯有南郡像根定海神针,而这一世,其他藩王还什么都没表示呢,南郡就被他们自家主人的骚操作,给逼反了。

封大摄政王重生之后,不是得了神经病,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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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这么一反,摆在朝廷面前的就有两个选择:一是,中央派兵去镇压;二是,让封晏舟回去,先把自家后院的火浇灭了,再回来继续逼逼削藩。

前者,费朝廷的人力物力,还太过刺激其余三个藩王的神经,可能会让这三家也连带着跟着反了;而后者,虽然相对来讲更节省、也更温和一点,但也有放虎归山的可能,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镇南王会不会一直犯病。

据说楚威帝当时在朝堂上有些举棋不定,结果无论是太子一党,还是梁家的党羽,都进言说,应该赶……啊,不,是请封某人回南郡,让他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虽然,楚怀瑾是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梁家会跟太子党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

但大半朝臣共同进言的后果,就是他们父皇当即给封晏舟传了旨,让他麻溜的,次日一早就启程,滚回他的南郡——当然,楚威帝用词很委婉,没直接写“滚”字,但当中的意思是传达得很精准明确了。

于是,封大摄政王要忙着收拾行李与调度人马,准备离京,而楚白菜也只能回了他的白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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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怀瑾回到他阔别半个多月的冷宫,就又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上一次,是他刚从现代重生回宁朝的时候。

他之前天天在镇南王府和和西山的庄子里,被好吃好喝好招待着,等回了冷宫,虽然玉蝉与秋月对他也是处处精心周到,可和封晏舟那里一对比,还是显得寒酸与凄凉了许多。

楚怀瑾长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封大摄政王在这一世,花了那么多心血、精力与银钱来养白菜卡,的确没全白费。

人家温水煮青蛙的,已经把他这颗白菜彻底给煮熟了。

若是这次,封晏舟回了南郡平完乱就不再返京,要像前世一般,直等到泰山崩、诸皇子乱时才北上。

恐怕到时候,在楚怀宸与封晏舟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当然,这个前提是,他的太子哥哥真能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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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想到了太子如今的险境,叹了一口。

他向窗外看了看天,见太阳才刚落山,时间还不算太晚,就叫秋月打上灯笼,随他去往东宫。

自上个月楚怀瑾的生日过后,他与太子已有十日未见,再加上今日楚威帝指婚四皇子与梁婉玥的事,于情于理,他都该去探望一下他的三皇兄。

等他到了东宫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然而东宫的灯火却未被点亮,内外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