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第3/5页)

洛书点点头:“这个解十三是我认识的一个小朋友的徒弟,败坏门风,他想清理门户很久了。”

等兰空空清理完门户,要是小七要的话,可以把人给小七带过去,这人应该知道不少消息。

李砚夕解释道:“那月……杜光风做的事情,按我族应该受惩罚的。”

洛书无所谓地摇摇头:“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就好。”

想了想,洛书补充道:“从他身上用常规方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用琴音幻境催眠强行问答倒是可以,但是事后一定会留下后遗症,这种方法洛书一般能不用就不用。

李蝉救他,为他疗伤,心悦他,为了他去做了中原的衣裳,一天来往与山上许多遍,李蝉给了他半条命,给了他一场盛大的婚礼,给了他身子,给了他爱与信任,把自己完全地交给他。

到头来,他告诉李蝉,你的身子、爱意、信任我接受了,但是对不起,我要的只是寨子里的消息和幽冥令,抢了就跑真刺激,溜了溜了。

这人做了就要敢当,既然骗了李蝉,就要做好受寨子惩罚的准备。

况且他还打伤了自己的徒儿,还令另一个险些走火入魔。

他应该庆幸两人受伤不重,否则洛书能活剥了他。

“寨子里一般会怎么做?”

洛书问道。

李砚夕道:“这种情况,都会由另一方处理。”

着另一方自然是李蝉。

洛书一愣,原来方才阿筹不是想让李蝉静静,而是想让李蝉干脆处理干净。

随后洛书不解道:“那若是另一方仍然心有情意……”

李砚夕笑着摇摇头,道:“我苗疆男女,皆敢爱敢恨,爱恨果断。若是爱,那就把人带回去,身有痴情蛊,自有其法。若是恨了,绝不留情。”

……

李蝉推开了房门,与杜光风四目相对。

“杜光风。”

李蝉蹲下身,与杜光风平视,笑了笑,拿下了塞在他嘴里的布条。

“阿、阿蝉!我很抱歉,我是有苦衷的,我要做的都是为了复仇,我……”

杜光风着急地解释着,李蝉笑了笑,冰凉而纤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唇。

“杜光风。”

杜光风浑身一颤,心里突然窒息似的疼。

李蝉起先叫他月公子,后来叫他风郎,却从未用如此陌生而生硬的语调叫过他。

李蝉垂下眸子,看向杜光风身上穿着的中衣。

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他原本穿的,是她请言叔做的一身婚服,雪白的中衣,火红的外衣,上面绣着云纹。

但是在林子里,杜光风迷了路,想着后有追兵,干脆铤而走险,放手一搏,将外衣脱去,只剩下中衣,作出奋力搏斗的样子,一头撞进了两人的树桩上。

旁人自然是看不出这中衣哪里不同,可是这是她亲手挑的,一寸一寸抚平的。

现在外面象征婚礼的红没有了,只剩下除她之外无人看清的白。

李蝉的手按在了他的心口上。

这里,是缠情蛊寄生的位置。

她唤他,

“风郎。”

杜光风下意识地应道:“我在。”

他愣了一下,心中突然划过一丝狂喜,也分不清是为了逃脱的可能性,还是什么。

李蝉感受到他的变化,笑了笑,看他,道:“风郎,我心悦你。”

她一只手按住自己心口,一只手按在他的心口,这个姿势杜光风熟悉得很,是激活痴情蛊仪式中的姿势。

接下来只要他说一句“阿蝉,我心悦你”就是了。

他几乎脱口而出。

可是又犹豫了。

要说吗?

说了就结下痴情蛊,那就永远都无法分开了。

用绝情藤可以解蛊,但是她会愿意吗?他们会给自己药吗?

杜光风犹豫了。

李蝉似是早有预料,她嘴角勾了勾,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最后转为细细的呜咽。

她埋头在杜光风的胸前,亲昵如一对恋人。

杜光风莫名地惶恐,他觉得自己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半晌,李蝉抬头,眼神清亮,除了眼尾的一抹绯红,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然后李蝉自怀中拿出一颗药,吃了下去。

她将布条重新塞回杜光风的口中,不顾他的挣扎呜咽,走出了房门。

她本是想最后问一次,试一试。

若是结下痴情蛊,那日后两人就纠缠一辈子,在族中,在洛师父他们的惩罚过后,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要他。

可是这最后一次,他依旧什么也没说。

既然如此,她服下了绝情藤丹药,将自身的痴情蛊解了。

痴情蛊生来便是一对,结下痴情蛊,两蛊方解相思苦。若是不结蛊,身子便会日益衰退,如害相思病,惧绝情藤,触之如受钻心之苦。

若是痴情蛊在未表明心意时,另一半死去,则这一半也会日益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