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征(第2/3页)

冒痘了。祝杰将脸一偏压了压嘴角。他再扯回思绪,手指好奇地摁了那颗痘一下。

薛业条件反射式的动了动,身体往有酒味的这边紧簇地靠。失去控制的右手又一次挠向胸口,又一次被祝杰拉下来。

祝杰支起前身,手臂越过薛业头顶在自己床上摸东西。

地塞米松乳膏。他拿牙咬着盖帽旋转几次,将冰凉的抗过敏膏体挤在薛业快要发红疹的皮肤上,再均匀地涂开。

清晨6点全宿舍的闹钟准时响,薛业翻身旁边是空的,杰哥大概是自己睡着之后就回去了。他爬下床梯准备洗漱,睡对侧床的陶文昌表情像见了鬼。

“干嘛?”薛业问。

“妈啊,你……过敏啊?”陶文昌疑惑不已。

薛业举起两条红白相间的胳膊,颤颤地点头。“嗯,迟发型的,过两天就好。脸上也有了吧?”

“有了,挺他妈瘆人的。”陶文昌往自己喉咙指了指,“你脖子上的那个……自己抓的啊?”

“脖子?”薛业去照镜子,喉结附近挠得惨不忍睹,大概是杰哥回去之后自己睡着挠的,下手没轻重了,“嗯,夜里痒。”

太他妈惊悚了。陶文昌小心地瞟了一眼正在活动肩背的祝杰。“你以前也挠这么狠?”

薛业翻柜子找能穿的衣服。“嗯,有过,一礼拜就下去,不行……我得买个口罩。”

“买去呗,或者去医务室要几个,省的花钱了。”陶文昌赶紧转身跟着孔玉往外走,挠你妹,自己初一就给女朋友脖子上留那玩意儿了还能认错?

祝杰这个野逼够狠,完全避开危险的颈动脉窦和各种大血管全在喉结的中线安全区,医学知识很丰富嘛。

和自己有一拼,老手。

孔玉一向叽叽喳喳,今天快到田径场才说话。“昌子,昨晚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啊,又训练又打3V3,帅帅的我累虚脱了,怎么了?”陶文昌拉紧高领做高抬腿热身。

“没事。”孔玉也拉好高领开始高抬腿跑。陶文昌皱了皱眉追上去,笑着问怎么了怎么了,心里总觉得这人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就……直觉吧。

红疹发出来倒是不痒了,薛业戴着大口罩去上课,结果把班里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女生吓坏了。

她们说像皮肤病似的,看上去很疼。

薛业挨个解释迟发型酒精过敏的原因,中午下课在教室门口遇上了唐誉。

白天他头发梳得很整齐,助听器戴左耳里。

“你怎么了?”唐誉也不禁吓呆,没见过过敏这么严重的人。

“酒精过敏。”薛业把白色口罩拉起来再压了压黑色棒球帽,只露一双黑眼睛。

唐誉没再多问,薛业这个名字太好查了,昨晚随便一查就摸清他被成超公布过的手机号。还摸清他和祝杰走得很近,给人拎包的。

“我请你吃午饭?”唐誉陪着他往外走,薛业的存在像个灰色阴影令许多人敬而远之,“好吗?”

薛业缓慢地摇头。“我脸这样就不去食堂吓人了。还有你一个学生会的部长别和我走太近。”

“人言可畏,随他们说。”唐誉看向他被口罩勒红的耳背,“那明天呢?”

“我这一礼拜才好,见风不行还忌口。”薛业对这种和妈妈境遇相同的人有同情心,“晚上记得开助听器,不开你找死吧?”

“嫌吵,习惯小时候听不见了。”唐誉规矩地走在左侧,不小心瞥到几块接近紫色的斑驳。

“你……”他干脆换成手语。[你有女朋友?]

“我?”薛业指了指鼻子,“没有啊。”

唐誉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你有男朋友?]

“没……”薛业假咳,怎么就让人看出自己是gay了呢,遮遮掩掩地摇头,“瞎说我揍你啊。我回宿舍了。”

“嗯,过几天见。”唐誉也不往下追问,只是两只手攥了攥。

又过几天冷空气来袭,北京正式降温。薛业按照疗程做理疗和针灸,下针的时候主动要求用束缚带。

身体本能反应太过激烈,下针时腰椎附近会有嚼脆骨的声音,特别疼就想回身还手,他怕自己把医生捶飞。

针还通电,薛业被束缚带绑着手,想和医生说我是叛徒,问我什么都说,不用严刑逼供。

被电完还要贴8小时膏药,腰椎发麻的感觉明显减轻不少。

明天就要随体院动身了,中午吃完饭他回宿舍开窗换气,顺便把上午的烟抽完。嗜睡症必须保持通风,屋里过暖不行。

杰哥就是杰哥,说给两根就只给两根。薛业把一根烟分两次抽,半根还未抽完412的门突然被人敲了敲。

谁?肯定不是那三个。他开门一看意料之外,张蓉。

“我能进屋吗?”张蓉两手拎着东西,很高很有气场,礼貌得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