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

宴凤引和江怀景是在第二年举行的婚礼,大渊是周边最强盛的国家, 他身为大渊的太子, 成亲不是一件小事。还需告知各国, 这一来一返也需要不少时日。

宴凤引和江怀景的婚礼举行的十分隆重,宴九雏看了心生羡慕,他偷偷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沈余歌,悄悄地红了脸。

“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和沈哥哥呀?”

宴九雏虽已出宫建府, 可他是晏莳与花凌的小儿子, 又不像宴凤引那般身上背负着重担,只管吃好喝好玩好就行。晏莳总会惦念着他一人在宫外,常常唤他住在宫里。

若说花凌和宴凤引都是表面白的, 切开黑得透透的,可宴九雏却是里外都是又白又嫩的。花凌不止一次发愁,怎么同样是儿子,差别就这么大?宴凤引可将他那点儿本事全学去了, 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而这个儿子只学了个皮毛。长得又太好看, 还傻乎乎的, 幸好是皇子,否则一准被谁早早地吃干抹净了。

婚礼结束后,宴九雏拒绝了晏莳一同进宫提议,转头就去找沈余歌。

远远地就看见沈余歌站在章豫新与沈沉璧身旁,章沈夫夫正在与一位同僚说话,这位大人身旁站着位漂亮的小姐, 这小姐时不时地偷偷地看向沈余歌。

宴九雏最知道那是什么眼神了,因为他常常也用那种眼神看沈余歌。

沈余歌长身玉立,气质出众,容貌俊秀,用君子如玉这个词来形容再恰当不过。皇城里有那好事的人,将这群世家公子哥们弄了个排行榜,沈余歌便是排行榜上的榜首。

宴九雏偷偷地看了一会儿,没有过去就默默地走了,他前脚刚走,沈余歌似有感应地往他方才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沈余歌现在已在户部任职,不能再向以前那般陪着他,说起来俩人已是许久未见。

宴九雏自那日偷偷地看过了沈余歌之后,这心绪越发不宁。总觉得那个从小陪着他护着他的沈哥哥要成为别人的了,这可怎么办呢?

宴九雏愁啊愁的,这事不能和父皇父后说,感觉有些害羞,更不能和大哥说。记得有一次他试探性地问大哥,如果有一天他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却不喜欢他,他要怎么办?

宴凤引冷哼一声:“孤就算是将他绑,也得绑来与你成亲。”弟弟可是最好的,谁能瞎了眼不喜欢他?

听听,这哪像一国太子该说的话,分明就像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强盗。

宴九雏有事情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想来想去,去找了新任的太子妃——江怀景。

江怀景在东宫听说他来了很高兴,又耐心地听他支支吾吾地说完了事情,托着腮蹙着眉想了半天:“不如你直接去问问他?”这样直截了当地多好。

宴九雏的脸红红的:“可我不好意思呀。”这事怎么好意思开得了口呢,光是想想就又羞又臊的,他要是像大哥那样就好了。

江怀景想了又想:“不如我帮你去问问他?”

“你要怎么问呀?”直接去问吗?就问沈哥哥喜不喜欢小王爷?感觉还是很羞涩啊。

江怀景又道:“不如这样吧,我找个机会与他说给他介绍一门好亲事,将他约到我这里来,那时你也来,你和他一见面也不用说什么不就全都明白了吗?”

宴九雏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若是沈哥哥不喜欢他怎么办?但又好想知道他的心意,这几日宴九雏过得异常煎熬。

大概三天后,江怀景那里传来了消息,沈余歌并不同意相亲。

宴九雏难过得都要哭出来了,可在江怀景面前又觉得有些丢脸,生生地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江怀景安慰他道:“也怪我考虑不周,应该将你说出来的。否则他如果心里真有你,若是真来了那他可就太渣了。”

宴九雏被安慰到了:“那还要怎么办?”

江怀景拍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

宴九雏在忐忑中又等了两日,终于收到了江怀景叫他去东宫的消息。

到了哪里时,不曾想却见到了沈余歌。

江怀景笑道:“沈大人,我给你相的这门亲事可是满意?”

沈余歌也笑道:“多谢太子妃殿下,下官对这门亲事甚是满意。”

宴九雏听明白了,羞的满脸通红,捂着脸跑了出去,沈余歌急忙跟在后面追着。

宴九雏又怕沈余歌追不上他,故意放慢了些脚步。出了东宫后,沈余歌几步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小王爷!”沈余歌因为跑得过快胸膛微微有些起伏。

宴九雏低着头害羞地不敢看他。

沈余歌大口地踹了几口气后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觉得你还小,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原想着等你再长大一些。”

宴九雏糯糯道:“我不小了。”今年都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