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2页)

还有那花璐瑶,真是胆大包天,一个公侯之女,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辱堂堂的公主!崇谨帝又看向获嘉公主,她正低着头偷偷地看她,目露胆怯,似乎是有些害怕。说来可笑,这父女俩虽同在宫中,但已多年未见。

有多少年了呢?崇谨帝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上次见到她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眉宇间颇有当年元后的风采。

继后忙道:“陛下圣明,虽然王妃在府中是曾受过弟弟妹妹们的打骂,可国夫人并不知情。”

既然这事抵赖不了了,也只能承认,为今之计只能弃卒保帅。

“是吗?”娴贵妃冷笑一声,“国夫人当真不知?我怎么记得王爷成婚之日,国夫人竟将先夫人的牌位弄丢了?若国夫人果真敬重先夫人,待王妃如亲子,又怎会将先夫人的牌位丢了?”

崇谨帝闻言眉毛一挑,看向继后厉声道:“竟有此事?”

继后吓得忙将腰弯了又弯:“臣妾不知。”

“皇后娘娘当然不会说知道。”淑贵妃看着继后此时的模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这事您怎么敢说与陛下听呢?”

御花园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似乎这空气都有了分量,压得人沉甸甸的难受。

谁都没注意到,就在刚才淑贵妃说话的时候,一位夫人悄悄地拽了拽娴贵妃冲她眨了眨眼,娴贵妃会意随着她悄悄远离了崇谨帝几步。那夫人在娴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话,娴贵妃听完顿时眉开眼笑的,又不着痕迹地回到崇谨帝身边站好,十分得意地看着杨氏道:“国夫人,我想问问你,你头上的发钗和花小姐的手镯是从何处而来的?”

花璐瑶一听她说到手镯,忙心虚地将左手腕上的镯子往袖子里面藏了藏。

杨氏一听此言闻如炸雷,浑身冒起了白毛汗。

淑贵妃倒也没有再继续问她,反而看向花凌问:“王妃,我方才说的那两样东西你可认得?”

花凌上前一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会儿肯定道:“并无认得。”

淑贵妃很是得意地笑了笑:“国夫人,这你还有何话说?你如果不敢说,就让我来告诉大家,我方才说的那两样东西都是先夫人的嫁妆。王妃已经出嫁,那先夫人的嫁妆又怎会戴在你二人身上?”

听了淑贵妃的话,御花园有了一阵窃窃私语。侵吞嫁妆,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为人所不齿的。若是发现这人侵吞嫁妆,那他的名声也就完了。

大渊朝的律法里也有专门一项说的就是嫁妆一事。

杨氏知道今日自己完了,只浑身颤抖着连连向崇谨帝磕头:“臣妾一时鬼迷了心窍,臣妾罪该万死,求皇上饶命。”

花璐瑶见母亲磕头,吓得抖如筛糠,面色并无半点儿血色,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跟着母亲磕头。

继后心中又恨又怨,怎么就这么不小心,那种东西也是能戴进宫的吗?但就是千错万错,那也是她的妹妹,继后张张嘴刚要说话,就被崇谨帝一个冰冷的眼神打了回去,立马闭嘴无言了。

事情到这里一切都已明了,崇谨帝看向跪在他脚下的母女二人,做出了一个决裁——即刻去往禅林庵静思己过,为期三年,每日还须抄写一份《静心咒》交予宫中。

禅林庵距离皇城上百里之遥,深处穷山恶水之中,是朝廷为了这些朝中官员的犯妇及妃子所建。据说庵主性情古怪,极难与人相处。因地处幽僻之地,香火钱也少的可怜。庵里的尼姑都是自给自足,每日不仅要念经还要操持生计。杨氏与花璐瑶去了那里,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杨氏与花璐瑶是哭着被太监们拖下去的。

花谦承家教无方,罚俸一年。

继后偏袒包庇,有为国母风范,一个月之内不可踏出甘泉宫半步,幽闭思过。这一个月后宫之事,暂由娴贵妃与淑贵妃处理。

崇谨帝又看向获嘉公主,惊觉一个公主穿戴竟没有一个侯门之女好,心中软了下来,柔声问道:“获嘉,此事本与你无关,你也受了委屈。可向朕讨一样赏赐。”

获嘉公主心中一喜:“什么赏赐都可以吗?”

崇谨帝点点头:“什么赏赐都可以。”

获嘉公主大着胆子道:“儿臣好久没有见到大皇兄了,想出宫看看他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