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难得(第4/7页)

杨剪头皮发紧,体温比平常高的时候,做这种事感觉的确不一样,又或者是太久没做了,这的确比记忆中更烫,他不需要李白勉强去舔,他就喜欢这么绝对的主动和被动,喜欢一点挣扎余地也没有的顺从和哭泣,一眼下看去,全都是承受。在这方面李白总是跟他合拍,就算不能像普通的性爱那样一插到底,完全包裹,也不像肠肉那样紧致柔韧,也还是不小的刺激。他又拨开李白沾了满脸的乱发,露出那张白净的脸,看它那么小巧,一次次盛住自己的形状,也摸李白的额头,盖住他的眼睛,从后面拢起他的颈子,让他挺起胸膛把颈椎放直,自己也进得更深。

还是有点奇怪的。这可是在很多年前就偷偷告诉自己看了A片所以很会深喉的人。

怎么这么久过去还是称不上熟练。

可是想到这件事心就会很软,屡教不改这个词,放在他和李白身上都称不上新奇。有那么几秒,杨剪静静看着自己的手背,还有一个圆圆的牙印扣在上面,湿漉漉挂着口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的。

睫毛在他手心下面扇动,蝴蝶似的,很痒。

杨剪掐断自己的沉默。他把动作放柔了一点,问李白害不害怕,摇头,他又问李白前两天也是吗,还是摇头。李白还是会害怕的。杨剪还有更多想问的……是什么?这些话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才能说出口吗。他最终抿起嘴唇,缓重地吐气,不再捂着李白的眼睛,和他对视着,抚摸他,避开他的伤口,揩掉他嘴角溢出的液体。他的重心都放在膝头,并没有坐在那副薄薄的胸膛上,却还是在某一瞬间感觉到身下这副身体的震颤,那杆腰在扭动,水也很多,把床被蹭出湿黏的动静。到最后也没有拔出来,他只是稍微撤了一截,龟头压在舌前,全都射在里面。

李白似乎比他获得了更大的满足,喉结颤颤地滚动,全都“咕咕”吞了下去,唇边还是流出了不少白沫,杨剪刚拔开,他就把细沫擦在手上,从指尖到刚被捏红的手腕,一点点地舔掉,接着又两手握住面前还在滴水的茎身,吮咬着前端,把它亲干净。

眼皮也撩起来,直直看着杨剪的眼睛,跟在眼泪后面淌出来的都是烂漫的笑意。

“这儿怎么了?”杨剪却在反手摸他,摸到了小腹以下。

“……没怎么啊。”李白心虚地夹腿。

然而无济于事,杨剪盘腿坐在他旁边,扯开他的被子把他两腿翻开,岔在自己腰侧,屁股也托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把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又高潮了,就在刚刚,没有自己摸,也没有碰,只是被顶深了喉咙,有点喘不上气,只是满世界都被杨剪填满了,但还是弄得自己腿缝屁股沟里都是湿……现在滴流着,还有点发凉,李白把侧脸埋在枕头里,两手放下去遮自己的羞。

“我就一直这样……你不许嘲笑我。”闷闷地说,余光瞥着杨剪。

却见那人蹙起眉头,“灯调亮点。”这样跟他说,李白陡然紧张起来,赶紧蹭到床边摸到柜子前侧的旋钮,一时间橙光有些刺眼,他想坐起来,屁股搁在人家膝盖上又使不上力,一下子打了个挺,腿根也被人掐住了。

“这是什么?”杨剪问。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赫然印在右腿内侧,靠近韧带的位置,颜色比周围那些磨得红肿的皮肉还要艳得多,它发了芽,吐出一株挂着黑色叶片的细枝,顺着李白的腿往下爬,始终在内侧,一直到了脚踝。

“是红豆。”李白捂住了脸,“五月份,我店里进了设备,就自己动手做了一个……我画功不好,文出来也不太好看。”

确实不好看,但不能说是“不好”,杨剪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捋过那条孤枝,心里这样想。它真是黑乎乎的,只有一点红,好像陷在雪地里。接着他俯身把呼吸埋进雪中,耐心地亲吻那颗红豆,豆类的形状不该都像肾脏吗?可这枚却像颗心。一路往下,他亲吻到枝条末端,总体来看也不是很隐蔽,有些地方离他亲手涂过药的伤口也不远,可他就是现在才注意到,李白说着“不要”,求他别亲那里,却还是被他吻得脚尖都蜷缩,两条腿连着腰,也在隐隐地抖。

等到最后一片叶子也认识了,杨剪终于放过那株藤,经过新旧的伤,亲被自己掐磨出来的红痕,亲疼了李白,也亲苦了自己的嘴。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捧在李白背后让人把腰杆立起来,又顺势抱住李白,等他泄愤似的捶完自己的肩膀,再拥上来趴在上面,轻轻软软的一个人,黏糊着自己,依恋得仿佛再也不想抬起头来。

“你不喜欢?”杨剪低声问。

“好脏……”李白的胛骨在他手下,一把他抱紧就一同牵动,“我流得都是,还有汗。而且我们刚才亲嘴……我肯定要传染给你了,几个月好不了,你天天吃药,又犯困,又要出现幻觉,又嗓子疼,反正别想讲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