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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小皇帝在朝堂上甚少发表言论,一出口也是十分惊人。

朝臣面面相觑,又听皇帝道:“皇后如何善妒,难不成虐待后妃?”

下面不怕死的一朝臣低声道:“她虽未虐待,可拦着后妃不让见您。”

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十分清晰,赵攸看了一眼后未曾找到说话的人,直接道:“朕与皇后新婚不久,耳鬓厮磨之际,难不成要让旁人插一脚。你们娶了新妇回府,难不成放在府内不看,转头去妾的房里?苏大人,你说是不是?”

苏文孝一直未出声,莫名被点名后眼皮子跳了一下,忙出列道:“陛下所言极是。”

谁人不知苏大人家中无妾,十年如一日地守着夫人王氏,陛下谁人不问,偏偏问他,心思昭然若揭。

他们各自对视一眼后就无人再答话,苏文孝尴尬地又退回自己的原位。

亲政的事依旧没有进展,苏文孝被群臣鄙视后就自己一人出宫,半道上安时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家,走慢些。”

苏文孝心里恼恨小皇帝拿他做箭靶,听到安时舟的话后就顿了下来,又听他道:“帝后无子嗣也是好事,免得他日太子还占着温氏的血脉。”

一句话又戳了苏文孝的心,不过他也觉得奇怪帝后成亲近两载,怎地还没有动静。他心中也甚为奇怪,莫不是小皇帝暗中有什么动作,不让皇后先诞下子嗣?

这些都是女人的事,他也不好过问,不如回去后告知夫人,让她去探探皇后的意思。

他不再搭理安时舟,横竖皇后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不心疼,自己心疼。今日记下那些言及皇后善妒的朝臣,有空腾出手来挨个收拾。

哼了一声后就甩袖离去,留下一筹莫展的安时舟,他这是哪里说错话了?

只是没有等到苏文孝出手,那些朝臣就或贬或杀,翻出许多旧账。皇后是温氏女,朝臣只当是惹怒了首辅,吓得不敢再提皇后善妒一事。

王氏得空递了帖子入华殿,想要见见皇后。

彼时,皇帝正在看着宫中杂务的账簿,翻了翻帖子就怪道:“苏夫人见你做什么?”

皇后在旁品着今春新茶,口齿生香,接过帖子后就道:“我也不知,待见过就知晓了,你看到哪里了?”

赵攸一顿,又期期艾艾地将视线转为账簿上,明明每月都是皇后该做的事竟落到她的身上了,真是可恶。

瞧过一眼可恶的皇后,她又理屈了,后宫里的女人可都是‘属于’她的。

皇后品过茶后就摸着兔子脊背上的毛皮,对于外间传言也不在意,善妒又如何,小皇帝都乐意,他们也没资格乱插嘴。

这几日季贵妃安顿下来了,没有再往皇帝跟前凑,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午后赵攸将账目处理好后就爬上软榻躺着,小几上放着一盏茶,茶叶碧绿,颜色也很好看。她端起来喝了一口,也不是太苦,就多饮了几口,放下后就见到皇后蹁跹而来。

她照旧腾了一半的位置,等皇后坐下后就伸出自己的胳膊,道:“揉一揉。”

皇后上下看她一眼,斜勾了嫣红的唇角:“胳膊酸了?”

“酸了,坐了好几个时辰了。”赵攸反驳道。

“原来这样的,那你坐了这么久,腰不疼吗?”皇后恍然大悟道。

赵攸想了想,被皇后带进阴沟里去了,反捏了捏自己的腰,不解道:“腰不疼。”

皇后忍着笑意,想起她在朝堂上话怼朝臣的事就觉得她明明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总是犯傻。她伸手捏了捏赵攸的腰,隔着衣服也没有感觉,不觉索然无味,依旧道:“为何不疼?”

赵攸被她弄糊涂了,满脑子还是方才账目上的数字,哪宫支出多少银子,布帛花费多少尺寸,皇后这么反复一问,她就理不清了:“为何腰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