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周意,那是你朋友?”门卫大叔并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周意和那黑衣男人说了一会儿话。

“不不不,我哪有福气有这样的朋友。”周意愤愤说道,他高攀不起啊,有这种朋友他得被气的短寿三年。

任凌走出一段距离后,套在他手腕铜盘上的铜镜再次转动了,老鬼的声音冒出来,“任凌,真的不管那小孩吗?”

“执迷鬼的婚书被我的真火烧了,没有能力再害人,那小孩最多受点惊吓,没事的。”

任凌垂着头,眼神平静无波,一点也没有刚刚嘲讽时的模样,“我现在随时可能出状况,没时间再去处理其他事了。”

老鬼叹息,“你就是心软,明明是感觉到鬼气才赶来救那小孩一命,还要嘲讽他,让他对你没有好感。”

“没有好感才好,免得被纠缠不好处理,他又没钱,我不会做交易之外的事。”任凌轻轻叹气,越走越远。

......

周意下楼买了个菜,回来时听见院子里吹吹打打的唢呐声。

什么情况?周意嘀咕了一下走进院子,就买菜这十分钟不到的功夫,院子就多出了一队送亲队伍。

看见周意进院子,唢呐吹的更大声了,一队敲锣打鼓的小纸人抬着一顶迷你纸花轿迎了过来。

带着红盖头的小纸人含羞带怯坐在纸花轿中,怯生生开口叫道,“周郎————”

周意沉默了一会儿,周郎这个称呼烂大街了,怎么到处都有鬼这样喊。

“刘小姐?”周意试探问道。

小纸人欢欣咧开画出来的嘴,“就是我啊,周郎你可以换奴闺名。”

“小姐请回!周某性格粗陋,唯恐怠慢了小姐,小姐还是另觅良人吧!”周意沉吟着,彬彬有礼的说话。

“周郎,奴不在乎!奴在看到你的那一刻,就决定嫁给你了。”小纸人讲话温温柔柔,带着一点执着和哀怨。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

“怠慢了。”周意捂住脸决定用行动怠慢给小纸人看,他提着菜就冲进了楼道,中间撞翻踩倒无数不明物体。

“哎呀——好疼!”新娘子带着哭腔,再爬起来时,轿子和半边脸都被踩扁了。

周意冲回家后,把门啪叽关上,熟悉的环境让他的放松下来,抖开最厚的棉被,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周意有一个秘密,他之所以对超自然事件接受那么快,是因为他身上就有一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

他从不掉头发,不掉头发这件事太小,从没人注意到。

直到某次他在写数学题时头秃的抓耳挠腮,不小心揪掉一根头发后,这根头发当着他的面变成一根红线。

他记得自己理发时,剪下来的头发都和别人没什么区别,揪下来的不一样?

偷偷试验了一下,才发现只有他亲手拔下的整根头发会变成这样,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同。

他战战兢兢把试验时拔下的几根红线被挂在房门外,想找时间毁尸灭迹,免得被人当成怪物。

挂上的当天有一只黄狐狸翻墙进了院子,叼起一根红线就跑。

周意奋起而追,那狐狸实在跑的太快,他没追上,只得回来把剩下的红线烧掉,他有种本能感觉,这东西绝不能流出去。

红线这件事一直被埋在周意内心深处,从小到大谁也没有说过,渐渐的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

这几天的见鬼生涯终于让他想起了这事,自己应该不是怪物吧?周意眼镜都没取下,带着不自信的疑惑进入了梦乡。

周意住的房间没有装空凋,但晚上只要开了窗户,夜风就能吹进来,其实并不太热,今天他蒙头睡的满头大汗,棉被虽然很厚很有安全感,但大夏天盖实在太暖和了。

被拉上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让周意稍微觉得凉爽了一点,他在梦中下意识翻身把被子压到下面,呈大字型摊在床上。

爽了,凉快。

凉爽的过了头,像住在空调房一样,周意抱着枕头睡的美滋滋。

“周郎,凉快吗?你都热出了一头汗,奴再给你吹吹。”陌生的女性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凉气呼呼往周意脑门上吹,周意一个激灵,睁开双眼,一张惨白的女人脸放大出现在眼前。做梦了?周意茫然的四处看了一下。

屋子里老旧的黑木箱上还带着锁,箱子上方摞着一叠几十年前流行的老太太衣服样式。

这不是周意的房间,而是姥姥生前住的另一个房间,门一直被反锁着,钥匙在妈妈那里,他怎么会进来的?

朦胧光线中,两对红烛点在老旧的木桌上,照亮了木桌上的牌位。

刘艳娘之灵位。

这位刘小姐现在不是小纸人了,红嫁衣,红绣鞋,惨白的脸上却只有一层人皮裹着,脸上擦着两团胭脂,撅着血红的嘴在周意脑门上吹凉风,周意都闻到了她吹冷气时口中带着的腐臭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