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彘 一(第2/3页)

“泉哥?!”陈知南惊道。

李重棺不敢侧头看陈知南一眼,只冲着吕雉嘲道:“你虽为临朝称制第一人,于武后同称吕武,但论‘皇’,你当不起——”

陈知南暂时还没明白状态,但李重棺这番话的确够横,当下也往他那儿稍稍挪了半步。

“媚娘的确是个人物,你父皇也是,孤很钦佩,倒是你,”吕雉说,“幼时顽劣不堪才得如此下场!叫孤如何放心托付这江山?若不是……”

“没什么若不是的。”李重棺抬头看她,“我何时应过要承这江山?那东西——”李重棺伸手指吕雉身边的黄龙,“早就不该在这世上了!龙脉已绝,紫薇也没有了,早该不是帝王的天下……你们又在妄想做些什么?”

“今人的江山坐/牢了么?”吕雉道,“坐得牢么!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么?!”

吕雉见李重棺默了几秒,当下便猜透了一二,狂笑不止:“你不知道!莫不是你连你师父的推演都未曾翻过!你莫不是不敢——你从来对权位更替没有信心,对吧?你自己不也是历史洪流中一颗棋子么!只可惜打起过继给李渊五子李智云起,便是一颗弃子了。”

“太晚矣!若在我朝,定能稳坐这河山百代千世——”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二人同时大喝出声。

“说得不错,”李重棺愣了一下,道,“我的确不敢看,打两位师父把《推背图》分交予我同其他四位时,我便没有想过要将它凑齐。”

“推演是没有意义的。”他轻声说。

陈知南把手搭在李重棺肩上,大开嘲讽:“刁嘴毒妇,妄想称王——醒醒吧您!”

啪嗒,很明显的一下断裂声,龙椅上端坐的吕雉并无其他动作,但陈知南分明感受到劲风呼啸而来。

是三支断了两截的玉簪,破空而来,直朝陈知南要害而去。

不等李重棺推他,陈知南脚往边上一迈,轻松闪过,却突然一滑,跨在前的左脚“刺溜”一下往前,右脚还稳当当停留在原地。

只听“次啦”地布料撕裂声——

平生第一次劈叉的陈知南发出了向无数亲戚的凄惨问候。

“我滴个老娘姑妈太爷爷他二舅妈嘞哎呦我天哪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重棺:“……”

“刁嘴毒妇?”吕雉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对,毒妇,毒妇!”

“你知道司马迁如何论孤?他言孤‘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他认可孤的政绩,把孤同历代帝王排在一起!”

“你可知世人又如何论孤!”吕雉笑道,“毒妇,世人皆言我吕娥姁残忍,道女子多恶,只晓斗角勾心,用尽阴毒手段。”

“都是那些该死的言官一面之词!不过不想让孤当朝称制,如此可笑!”

“残忍?帝王将相,哪个不残忍?何人不奸恶!”

“成吉思汗三次西征至富浪,后人只论其伟绩丰功,可曾想过汉人蛮人枯骨成山,可曾想过残忍!”

“如今当政的又有几个好东西?”吕雉道,“笑话!”

“我不过害了一个女人——人彘又如何——不过一个女人!这宫中苟活的主子下人,哪个手上不是鲜血淋漓?”

陈知南中山装的裆裂了,李重棺迫不得已撕了褂子大半前襟给他围上,手忙脚乱半天还要安慰陈知南受伤的肉/体和心灵,只抽得出空来应吕雉一句:“哦?不止一个吧?”

“李宽!”吕雉怒道。

李重棺的态度着实刺激到了吕雉,她面色阴沉下来,开口便是毒计:“同孤做一个游戏,如何?”

“你不曾见过宫中勾心斗角,便来体验一把,看看同孤相较,究竟谁人手段阴毒。”

“若你赢了,想知道什么,孤都告诉你。”吕雉说,“若你输了,给孤许一个承诺。”

“不如何。”李重棺抬头,道,“我知道我没得选择。”

吕雉大笑,连道爽利人爽利人,当下一抚掌,周围顿时变了样子,未央宫龙椅同黄龙吕雉都没了,只留下轻飘飘的半句话,荡在空气里:

“那就看你的了……”

陈知南李重棺二人眼前黑了片刻,再见光明时,陈知南顾不得刚刚劈过叉的残腿,几乎要跳起来哭嚎道:“泉哥!你怎么就答应她了呢!!!”话一出口,竟然是女子绵软的音色,陈知南才发现二人都不再是男儿身,吓得面色发白,险些瘫倒在地上。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陈知南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掀自己的下裳亵裤。

李重棺:“……???”

“靠!”陈知南简直要哭了,“泉哥,我%※*没了!没了!!!”

陈知南现在声音很尖,一哭起来简直就要人老命,李重棺拍拍他的额头,安慰道:“假的,幻象,算了,也不是没见过女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