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厨艺

风辞松开他, “你想做什么?”

燕榅休说,“很多,很多事, 我都想过和你一起。”

风辞往后靠了靠,神情懒散, “比如?”

比如,结婚。

燕榅休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顿时愣住了,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个想法。

他曾想过和风辞在一起, 到老,到死,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念头了,太过遥远,遥远到不可及的地步, 渐渐也就不想了。

后来想, 能活着,正常生活,即便是此后再无交集。

也可。

而现在,风辞就在他面前。

燕榅休轻轻地问,“阿辞,以后都不分开, 可以吗?”

风辞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每次你问可以吗, 十次有六次是被拒绝的。”

燕榅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但你每次都会认真考虑一下,不是吗。”

风辞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因为我从来没听你对其他人说这句话。”

在其他人面前,大多都是命令式口吻。

只有在他面前,会出现这种放低的姿态,甚至甘居人下。

这个人的所有独一无二,都放在他身上。

燕榅休微微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你考虑得怎么样?”

风辞反问,“你觉得除了你,我会跟谁在一起?”

燕榅休神色稍有收敛,容色平静,“池棠。”

风辞瞥了他一眼,按了下他的腰,“该起来了,再坐我腿要麻了。”

这人虽然身形清瘦,毕竟是个男人,重量可不算轻,压在他大腿上,基本不能动弹。

燕榅休站了起来,“你对他心有愧疚。”

他理了下衣服,坐在一旁,声音平静,“但愧疚不能算□□。”

当年风辞利用过池棠,后来因为一些事,池棠差点因为风辞死了,而直到最后,这位池少都计划着,让风辞跟他一起离开,出国,去哪都行,他都随着风辞。

等于说,如果当时风辞心一软,真有可能被这个人拐走了。

因为这位池少的喜欢属实难得,分明一个风流浪荡子,在面对喜欢的人,却尤其得认真小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人在外玩腻了,回家收心认真过日子的那种。

那种认真又干净的感情,让燕榅休这个情敌都不好下手。

倒不是说他多讲道理,而是他本质上比较欣赏这种专情。

不过,无论如何,都抹灭不了,这人是他情敌的这个事实。

风辞活动一下身体,随手捻起桌子上的果脯,扔到嘴里。

他没说话。

像是在若有所思。

燕榅休的心沉了下,“你真看上他了?”

风辞唇边似笑非笑,“看上又如何。”

燕榅休静静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会怎样?”

风辞瞥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怎会知道。”

他说着,拿了个酸梅塞到燕榅休嘴里,“酸吗?”

燕榅休顺势握着他的手,“你知道,我总会当真。”

何况,他当年亲眼目睹池棠亲吻风辞。

他没有当场把那人解决了,已经算是很忍耐了。

因为这个人,他们俩第一次争执,风辞足有半月多没对他开口。

风辞眼神里添了些疑惑,“那他怎么活到了现在?”

燕榅休语气清淡,“活棋比死棋好用。”

风辞摇头,“我要是你,这颗棋宁可不用,算计人心难免会失手,不如斩断后路。”

所以他跟燕榅休不同,他的行事作风大多干净利落,强势决断,把出错率压到最低,让他人不得不走他安排的路。

而燕榅休,总是布局之人,棋盘上的无情厮杀,风云诡谲,来时局,去时路,都在他预料之内,很少有人是真正死在他手里。

那个顾衍除外。

燕榅休本没想在那种时候解决他,但风辞就在他身边,所以留不得了。

燕榅休问他,“如果我是碍路的那个,你会斩断吗?”

风辞瞧他,“你还不够碍路啊?”

他举起手,给这人掰手指算,“第一,你强取豪夺多少次了。”

燕榅休看着他没说话。

风辞继续说,“第二,我都不敢相信,我睡的第一个人,是个男的。”

“你知道我当时,在床上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的感受吗?”

燕榅休笑,“什么感受?”

风辞仔细回想,“就两字,懵逼。”

懵得他都没忍住抽根烟,冷静一下。

事后回想一下,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记得他跟这个男的睡了。

过程一片空白。

燕榅休仍在笑,“一点都看不出来。”

风辞说,“因为除了这,没其他感觉了。”

他那段时间挺颓丧的,燕榅休的出现,或多或少的给了一些慰藉,但也仅此而已。

燕榅休教他抽烟喝酒,赌术催眠,怎么消耗时间怎么来,直到那次意外,他才知道,这人的所求。

真应证了那句话,但凡靠近,必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