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别招惹我。(第3/3页)

这只是原因之一,令一个原因无人知晓——他是打心眼里故意跟谢天勇对着干。谢晚松明白谢天勇想拿这笔遗产,他就要抢,还一定要抢到手。

即便是谢天勇跟个老鼠屎一样疯狂搅和,如今马上尘埃落定,于他而言却并不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江跖摔门而去的前一句话持续回荡在谢晚松的耳边,就连他不可置信的神情都如此历历在目。

谢晚松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只觉得内心极度压抑。再他看来,从月下把江跖买来的那一刻起,对方就已经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值得利用的听话道具,即便是占有欲,也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所属的东西。

他承认自己对江跖持有很大程度上的玩乐态度,最初只是单纯的因为欺负他隐忍冷淡的性格,可当如今对方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之后,内心的烦闷与复杂却并非失去一件玩具那么简单,内心深处逐渐滋生、日益增长的不安,他并不习惯这种感觉。

谢晚松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在邮轮上的失态,把江跖对他的最后一层窗户纸毫不留情地戳破,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愈发不可控起来。本来是可以装作无事发生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生活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分割遗产,最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分道扬镳。就像对待林风一样——只要对方永远不说,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谢晚松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这种无能为力的疲惫感,或许从最初挑到江跖就是一个错误,但现在他迫不得已要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起码是在律师将遗产分割以前。

谢晚松喘匀了口气:“林风,查一下江跖现所在的工作场所,发到我手机上来。”

他原本是想要第二日就去找江跖的,但碍于工作原因,又不得不把时间往后推了几天。

谢晚松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揉了揉眉头,把疲惫感压了下去。

一整场会议下来,他频频走神,助理一连叫他好几遍,才强行把思绪从昨晚的情形中拔出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笔,发现笔头已经不知不觉落在白纸上许久,墨水积攒成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点。

稍加年迈的演讲者对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再次浪费时间重申一遍。

谢晚松借口不适提前退场,前脚踏出会议室,后脚有人就紧跟着他走了出来。

梁羽彬一身黑色西装,相貌俊朗,领口解开了几个扣子,穿着虽不正经,却不曾展现出任何轻浮的态度。

“谢总。”他微笑着打招呼,“去哪啊?”

谢晚松视线从他面上扫过:“回家了。”

梁羽彬跟他并排站在电梯前,刚好能看见谢晚松精致的侧脸;“我表妹在楼下开了一家西餐厅,赏个脸,我请客?”

谢晚松微微迟疑,他与梁羽彬关系说不上好,顶多算是点头之交,梁家跟谢家交情不浅,若是放在以前他倒是乐意与梁羽彬多吃上几顿。

他礼貌地回绝道:“改日吧,今晚有约了。”

梁羽彬毫不介意,反而爽朗地笑道:“我都忘了,谢总现在是结婚人士,不像我们这些单身人士,晚上自然要着家的。”

谢晚松刚要讲话,随即电梯“叮”地一声,再面前缓缓打开。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谢晚松的办公室在十三层,梁羽彬在他下面一层。

电梯的后面可以直接看见高楼的底部与景色,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梁羽彬神情却有些不自在,他往电梯边上靠了靠,手也有些无处安放,摩挲着西装裤子,而后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谢晚松被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动作搞得莫名其妙,投递去了一个奇怪的目光:“你恐高?”

梁羽彬似是无从开口,掩着唇咳了一会儿,直到电梯快到了,这才尴尬道:“你今天是不是忘记抑制剂了?”

在会议室时并未发现,直到现在都在密闭的空间,香味可劲儿往鼻腔里头钻。

谢晚松在公司向来注意,共同工作这么久时间,虽知道他是个Omega,却从未这样清楚的闻到他的味道。

谢晚松一怔,第一反应是抬起胳膊嗅了嗅,自然什么都没能闻见。这才想起抑制剂还安静躺在办公室的抽屉内,接连几日都浑浑噩噩忘记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