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加料(第2/3页)

按理说,封栖松的葬礼已过,封老三应该从封宅搬出去,可一来,封栖松没真的死,二来,白小少爷没搞清楚自己的熟客是谁,所以分家的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入了冬,封栖松受伤的腿明显好转,白小少爷的病根也快拔了个干净。

账本上的支出终于有了眉目,却不是什么好的眉目——洋楼果真是封卧柏名下的。

白小少爷差点被打击得再次大病一场,当晚抱着封栖松的腰气得直磨牙。

封栖松对他的一举一动掌握得清清楚楚,心情也同样低落,既怕白鹤眠对熟客用情至深,又担心他忘了自己的好。可事实上,熟客就是封老二本人。

自从入了冬,晚间的风就不再温柔。

白鹤眠缩在封二哥温暖的怀抱里做了个胆战心惊的梦——不是噩梦,胜似噩梦。

梦里他正和封二哥缠绵。

封栖松温柔地亲吻他身上细小的蛇,湿热的唇舌在一片水意中游走,文上的花瓣仿佛真的被风吹得来回摇摆,白鹤眠舒服得像登上了极乐,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他惊慌地抱住封栖松的腰,将自己揉进封二哥滚烫的怀抱,可踹开门的人还是把封栖松推倒,继而露出了一张属于封老三的狰狞面孔。

“你就喜欢这种残废?”封卧柏猖狂地大笑,踩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封栖松,得意地抱住浑身发抖的白鹤眠,“你是我包养的!”

白小少爷吓得大叫着惊醒,扑到封栖松怀里又叫又闹。

结果闹了没几分钟,身子又软了,他低头喘了两口气,发现封二哥捏着他的小火苗,正帮他泄火呢。

怪不得会做那样的梦……

白鹤眠翻了个白眼,就在封栖松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认真地问:“封二哥,你不会真不行吧?”

他怕极封栖松像梦里看见的那样,一推就倒,害得他被封老三欺辱。

封栖松揉弄的手微顿,好笑地叹息:“为何这么问?”

白鹤眠老老实实地把梦说了。

“如果是我,就可以?”封栖松的心跳紊乱了一分。

“嗯,可以。”他挺了几下腰,把火泄了,疲惫地滚进封栖松的怀抱,像扎了个猛子,“封二哥,帮我擦……”

“好。”封栖松起身,拧亮了床头的灯,帮白鹤眠把腿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对上了他迷糊的目光。

昏黄的光仿佛日落前最后的晚霞,给白小少爷的面容笼罩了一层情欲的旖旎,那双眼睛成了泛起涟漪的湖水,粼粼波光晃得封栖松满心荡漾。

是时候了,封二爷对自己说。

白鹤眠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然后白小少爷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把浑身的酥软送给梦境,留给封栖松一个无情的背影。

站在床边上的封二爷幽幽叹息,关掉了床头的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很快就抱住了软绵绵的白鹤眠。

*

白小少爷重病的消息是封栖松让千山故意放出去的,半真半假,反正封老三信了,因为他见过病歪歪的白鹤眠,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跑。

封卧柏既希望白鹤眠死,又舍不得他死。

白鹤眠若是死了,封栖松的家产自然就回到老三的手里,可白鹤眠真的死了,封卧柏又觉得人间少了抹靓色。

再说了,没了白鹤眠,谁来应付陈北斗?

封老三的顾虑暂且不提,白鹤眠还在为自己查到的所谓的真相犯愁。

熟客给予的帮助对他而言,是雪中送炭,是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份珍贵的回忆,就算真相与白鹤眠所期待的背道而驰,他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偏见忘却曾经的恩惠。

白小少爷揣着手站在屋檐下,用下巴蹭了蹭衣领上一圈雪白的兔毛。

天已经很冷了,白鹤眠的厚衣服都是封栖松一早准备好的,他还没想起来,千山已经按照封二爷的嘱咐,将衣柜里的衣服全换了。

封栖松的腿也好很多了,白鹤眠亲眼看的,纱布拿去后,露出新长的皮肉。可他总也无法忘记曾经看见过的景象——封二哥的腿上缠满纱布,丑陋的疤痕宛若藤蔓,寄生在原本结实的小腿上。

白鹤眠打了个喷嚏,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封栖松替他披上外衣,然后将一碗温热的粥塞进他手里:“想什么呢?”

“又是粥。”白小少爷所答非所问,厌弃地望着手里的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喝了一个月的粥了。”

“你身体不好。”封栖松微微一笑,“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带你去……”

“你带我去吃我想吃的东西。”白鹤眠不耐烦地接茬,“封二哥,这话你说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可封栖松总有一万个理由让他喝下白粥。

封二哥的严厉藏在温柔里,润物细无声。

白鹤眠蔫蔫地喝了粥,白皙的手捧着青色的碗,一边瞪着封栖松,一边把香甜的米咽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