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定

楼道不比家中,冷气四溢,陈旖旎又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双腿赤着。相拥片刻,沈京墨将西装纽扣解开,包裹住她的肩。

她生得纤细骨感,被他轻轻一带,就进了门。

“啪嗒——”一声轻响。

扇形光路在脚下闭合,门一关,就是黑寂一片的客厅。

黑暗里,她偎在他怀中,如一块儿凉玉,捂不热。还喃喃着:“不够,都不够……”

她倏地抬起头,一手扯住他领带,将他微微拉低了,他跟着一低头,精准地攫住了她唇。她也顺从他,顺势勾上他肩颈,紧紧拥在一起无休无止地厮吻。

一路就入了她卧室。

她边热烈地回吻他,边急不可耐地去解他领带,动作急了,几下却都解不开。

房内亮着一盏昏昧的灯,他抱她进来。

一个转身的瞬间,看清了,她吻他时,满眼,满眼,都是他。

她手还在跟他的领带斗争,几番厮弄,他领口凌乱不堪。

容色却还是那般的斯文矜冷,眼额散落下一缕碎发,将他眼底神色遮得幽昧迷离。

让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的他,偏生染上了这么一股离经叛道,颠倒风流的味道。

他吻她吻得耐心又温柔,却没了其他动作,等她指尖儿将他衬衫纽扣一颗颗挑开了,才按了下她的手。在如此擦枪走火的关头,问了一句:“胃还疼吗?”

“……”她几乎昏了头,听他这么无比一句,仿佛大梦初醒,停下来抬头。满眼都是无处安放的情.欲,“嗯?”

他手掌托住她一侧脸,“还疼吗。”

她下意识拧了眉心,胃倒是没什么感觉了,反而现在有一股暗火,喑哑地在内心深处明灭。

见他满脸的认真,随之便是一笑,娇俏地歪了歪头,用指尖儿勾他下巴:“你真扫兴。”

“我扫兴?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他笑了一声,低缓着声线,又耐心地问:“还疼吗?”

她不领情也不说话,红指甲剐蹭他胸口的皮肤,有意招惹。却又被他捏起下颌,迫使她直视他的沉沉黑眸。

“旎旎,还疼吗?”他语气温柔,却又带着强势。

她与他无声地对视着。

不仅是现在,从他出现在门外开始,他眼底这种溺怜的担忧,一分也没有减少过。

她垂下眼,呢喃着回应了句:“不疼了。”然后两手扶着他肩,起身分跪在他两侧。

他也顺势扶住了她腰身。

眼镜早被她调皮地勾掉,扔到了一边,如此她便能毫不遮挡地对上他的视线。

一个深沉,一个潋滟。

破除了横在彼此之间十三年之久的一堵透明的心墙。

没有暗藏汹涌,终于坦诚以待。

他拨开她脸前的发,细细端详她,柔声道:“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还很难受么?”

“我吃过药了,又不是小孩子。”她说着,指尖抚摩他的眉骨,在他鼻梁附近停顿了一下,“你从伦敦飞过来,明天不开会了?”

“开。”他淡淡一笑。

“那你?”

“就是很担心你,所以来了。”

“……”她动了下唇。

他深邃双眸漆如子夜,不带丝毫情.欲,将她形容都颠倒,他捧住她的脸,深深在她唇角吻了一下,“就是想知道,你还疼不疼了。”

“……”

“吃了药舒服点了吗?”

“嗯……”

他抚了一下她眼角,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领口被她弄得凌乱,他正了正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和纽扣。她都见他要把那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了,才突然出声:“——你要走了吗?”

他动作停下来,一扬眉,觑了她眼:“你想吗?”

她靠上了他的肩,唇碰了碰他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

如此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当然不了。”

“嗯?”

她意味深长地眯起双水眸,拽了下他敞开的衬衫和半死不活的领带,气息轻柔又迷离,“我比较想跟你上床。”

他迎上她坦荡灼热的视线,不禁笑了:“比较?”

她没点头,而是用吻回应了他。

唇齿厮磨无休,她边又迫切地去解刚才几乎解开了,又被他整回去的领带,纽扣又一次被她一颗颗地咬开。

那领带没解开,被她纠结地捏在手中,他睨了眼,笑着问:“你这是,比较?”

她不答,而是仰起脸,一脸的理所应当,下巴点了点他那都快被她弄得打了死结的领带,命令道:“帮我。”

他指尖儿勾了勾她鼻尖,接了手,轻扬起下颌,解自己领带。

她支着脑袋,盯着他动作,目光掠过他骨节分明的手腕儿和漂亮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有点出神。

等他一解开,她攀上他肩要去吻他的一瞬,他却得占了先机,倾身就吻了下来。一口几乎咬破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