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三帝星会(第4/7页)



  “哎呀!”一口气实在换不过来,云歌大叫一声,扶着榻直喘气,一手还不忘拽着刘弗陵的胳膊,“我这……哪里是……讲故事?我这是……赶命呢!”

  刘弗陵担心云歌会咳嗽,可看她只是气喘得急些,遂放下心来。

  眼看着刘弗陵的胳膊又抬了起来,云歌哭丧着脸,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索性整个人滑到了榻下,双手握着他的胳膊,人挡在他面前,看他再怎么敲?

  刘弗陵看着云歌一脸凶巴巴的样子,淡淡说:“快让开。”

  云歌摇头,很坚持。

  刘弗陵面无表情地看着云歌的身后。

  云歌忽觉得味道不对,一扭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盖着的羊绒毯滑到了铜炉旁,被火烤得已是焦黑,眼看着火苗子就要窜起来。

  云歌情急下,忙要四处抓东西,刘弗陵将早已拿在手里的水瓶,静静地递到云歌手边,云歌随手拿过,立即泼出去,随着“滋滋”声,黑烟腾起,满室羊毛的焦臭味,还有一地水渍。

  云歌掩鼻,“你……你既看见了,怎么不早点把毯子拿开?”

  刘弗陵眼中带了笑意,面上却还是淡淡,“我想用火箸拨开,你却不让。”

  云歌瞪着刘弗陵,哑然。

  倒是她的错了?!

  六顺在殿外一边吸鼻子,一边探头探脑。

  刘弗陵拽着云歌向外行去,经过六顺身侧时吩咐:“尽快把里面收拾了。”

  六顺忙低头应“是”。

  于安看皇上和云歌要出门,忙让人去拿了大氅来。一件火红狐狸皮氅,一件纯黑狐狸皮氅。刘弗陵先拿了红色的大氅,替云歌披好,又接过黑色的,自己披上。

  两人沿着宣室殿的墙根慢慢走着。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只随意而行。

  云歌看到不远处的宫门时,忽地停了脚步,若有所思。

  刘弗陵随着云歌的视线,看向宫外,“要出去走走吗?”

  云歌表情些许落寞:“听说大哥和许姐姐的孩子已经出世了,他们以前说要让孩子认我做姑姑的。”

  刘弗陵问:“你说的大哥就是你认错的那个人,刘病已?”

  云歌点点头。

  刘弗陵想了瞬,头未回地叫道:“于安,去预备车马,我们出宫一趟。”

  于安看了看天色,有些为难,天已要黑,又是仓猝出宫,不甚妥当。可是劝皇上不要出宫,显然更不妥当,只能吩咐人去做万全准备。

  于安扮作车夫,亲自驾车,“皇上,去哪里?”

  刘弗陵说:“刘病已家。”

  于安刚要扬鞭的手顿了下,盯了一眼身旁的七喜,七喜立即点点头,表示一定会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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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黑得早,天又冷,许平君早早做了饭吃,把炕烧得暖暖和和的,一家三口都在炕上呆着。

  大门一关,管它外面天寒与地冻!

  儿子在炕上,睡得香甜。

  刘病已披着一件旧棉袄,坐在儿子旁边,看司马迁的《史记》,细思刘彻执政得失。

  许平君伏在炕头的小几上,拿着一根筷子,在沙盘里写着字,边写边在心中默诵,十分专注。刘病已偶看她一眼,她都不觉,刘病已不禁摇头而笑。

  屋外突然传来拍门声,刘病已和许平君诧异地对视了一眼,冬天的晚上,人人都缩在家中避寒,极少有访客,能是谁?

  刘病已刚想起来,许平君已经跳下炕。穿好鞋子,又随手整了把裙子,匆匆跑去开门,一边问着:“谁呀?”一边拉开了门。

  门外一男一女并肩而立,气宇华贵超拔。

  男子身披纯黑狐狸皮氅,女子一袭罕见的火红狐狸皮氅,一个神情清冷,一个巧笑倩兮,一冷,一暖,不协调中又透着异样的和谐。

  许平君微张着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云歌对许平君笑眨了眨眼睛,侧头对刘弗陵说:“我定是吃得太多,长变样了,连我姐姐都不认识我了!”

  许平君眼中有了泪花,一把就抱住了云歌。她是真怕这一生再无机会弥补她对云歌的愧欠,老天如今竟然把云歌又送到了她面前。

  云歌虽知道许平君见了她定会惊讶,却未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心中感动,笑着说:“做了娘的人还跟个孩子一样,怎么带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