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以放开了吧?”

沈愿拧着眉不断挣扎,仰头质疑地看向魏殊。

“爱妃不该给孤一个说法吗?”

魏殊别过身,仍旧紧紧箍住他,垂眸一笑,满目柔情,眼眸里无半分诘责之意,语气也宠溺备至,像是夫妻间寻常的问话般。

见他这么一个温柔似水的形态,沈愿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愿不明白他是玩的哪一出,明明戏都演完了,还要装成这副鹣鲽情深的样子给谁看?

还和他要说法?他把自己都说成妓子了,还有脸跟自己要说法?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个魏殊可是真叫他沈愿长了见识了。

沈愿磨牙道:“既是戏,演完便完了,若是入戏太深,无法抽离,便会伤人伤心,伤肝伤肺。太子之身,乃国民倚望,劝太子殿下为了大晋子民,还是万分珍重的好。”

“何为演戏?孤为何不知?爱妃难道是说方才?”

沈愿磨牙,静静的看着他装逼。

“孤方才所讲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沈愿仍旧磨牙。

“孤只是怕爱妃像先前那般觉得自己出身卑贱,配不上孤,才未提及此事。顺水推舟编造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谎言,这是孤的错,爱妃若要责怪,孤便听从爱妃发落。”

沈愿的牙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忽然脑中白光一闪:“敢问太子殿下平日打斗用的是什么兵器?”

魏殊一愣:“爱妃此言何意?”

“我猜太子爷定是练剑的吧?”沈愿不答反问。

魏殊起初还略有怔愣,随后面容一喜:“爱妃为何会知晓?可是恢复记忆了?”

“自然得知。”沈愿粲然一笑,“太子爷的贱术练得炉火纯青,方才便在妾身面前展示过了,又岂能不知?”

“哦?”

魏殊面带困惑,还未继续提问,便听沈愿接着道:“不过,妾身想问问太子爷,为何天下那么多兵器,你不学偏学剑?”

魏殊嘴唇动了动。

“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招式那么多,你偏学醉剑,铜剑铁剑你不学,非要学银剑。”

魏殊不知何时松了手,且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恭喜你终于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如今更是到达了人剑合一的地步,俗称——贱人!”

魏殊已被他逼仄到墙边,其中脚还碰到了一旁的桌角,刮的生疼。

门外配合的传来了一声声沉闷的低笑。

魏殊朝门外重重地咳了一声,暗卫们与不知何时到来的奴仆们,闻声瞬间噤若寒蝉。

“爱妃甚是会说笑。”

魏殊俊朗的脸上写满着尴尬,努力想找回点面子。

沈愿怒极反笑:“是,我就是在说笑。如今天色已不早,麻烦太子爷倘若无事的话,便先滚吧。”

说着还指了指,被魏殊一脚踢的摇摇欲坠的门:“门在那儿不送。”

门外的人初次遇到敢让他家太子吃哑巴亏的人,都恨不得对沈愿高高竖起大拇指,并在大拇指旁配个字:牛!

魏殊起初还在怔愣,最后愣着愣着竟是笑了。

他哭笑不得的摇着头,边摇着边向沈愿那边走着:“爱妃口齿这么伶俐,不做说书先生当真是可惜了。不过……孤方才说今日要在你这安歇,便要在你这安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爱妃应当知晓,皇室的规矩。毕竟来日,爱妃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魏殊虽面带笑容,可笑意不达眼底,甚至眉头微皱,容带怒气,摄人的帝王气魄展露无遗,沈愿突然生出了一丝怯懦之意。

仅仅一席话的功夫,魏殊反身而至,已把沈愿逼仄到床边。

沈愿也生着气,自然不肯服输:“你走不走?”

“孤不走。”

魏殊一扯嗓子:“彩音,准备焚香沐浴,今日孤便要宿在太子妃这儿了!”

“你敢!”

沈愿说着一拳就向魏殊招呼了过去。魏殊也不脑,笑容越发肆无忌惮。

上次沈愿伤势未好,他心有旁骛,便未试出他功夫的深浅,如今,正好可以看看。

沈愿挥拳他便弯腰一躲,沈愿在挥他又躲,就这么过了片晌功夫。

沈愿都累得满头大汗,魏殊还是没有中了他一招。

不应该呀!

他堂堂搏击冠军,虽然穿进了个弱鸡身体里,导致出拳无力,招式慢了些许,但也不会万击不中,还把自己累到如此下场,这简直太憋屈了。

沈愿气得一脚踢去,魏殊这次没有躲,直接握住了他的脚踝:“好腿。”

沈愿感觉自己的自尊心,终于得到了一次肯定,脱口而出道:“那是自然。”

魏殊戏谑一笑:“爱妃怕是误会为夫的意思了,为夫是说,爱妃这双腿生的玲珑有致、极为好看。”

“你大爷!”

沈愿招式连招发出,魏殊边躲边道:“爱妃是在哪儿学的这么新奇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