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第4/9页)



  天照出口喝道:“闭嘴!你年纪越大,胆子也越发大了,老太爷教会你如此和九爷说话的吗?”

  吴爷一面磕头,一面声音哽咽着说:“我不敢,我就是不明白,不甘心,不甘心呀!”说着已经呜咽着哭出了声音。

  九爷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眼光转向我,我豪不理曲地抬头与他对视,他道:“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你既然有如此智谋,一个落玉坊可是委屈了你。好好的生意不做,却忙着攀龙附凤,你折腾这些事情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吴爷抹了把眼泪,抢先道:“玉娘她年纪小,为了把牌子打响,如此行事不算错。有错也全是我的错,我没有提点她,反倒由着她乱来。九爷要罚,一切都由我担着。”

  九爷冷哼了一声,缓缓道:“老吴,你这次可是看走了眼,仔细听听曲词,字字都费了功夫,哪里是一时贪功之人能做到的?歌舞我看了,够别出机杼,要只是为了在长安城做红落玉坊的牌子,一个寻常的故事也够了,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影射皇家私事。大风险后必定是大图谋。”

  吴爷震惊地看向我,我抱歉地看了吴爷一眼,望着九爷坦然地说:“我的确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引起平阳公主的注意,进而结交公主。”

  九爷看着我点头道:“你野心是够大,可你有没有掂量过自己可能承担起后果?”

  我道:“后果?不知道九爷怕什么?石舫如今这样,不外乎三个可能,一是石舫内部无能,没有人能打理好庞大的业务,但我知道不是。石舫的没落是伴随着窦氏外戚的没落,卫氏外戚的崛起,那还有另外两个可能,就是要么石舫曾经与窦氏关系密切,因为当今天子对窦氏的厌恶,受到波及,或者石舫曾与卫氏交恶,一长一消也自然正常。”

  天照抬眼看向我,吴爷一脸恍然大悟,表情忽喜忽忧。我继续道:“卫氏虽然权势鼎盛,但卫大将军一直极力约束卫氏宗亲,禁止他们仗势欺人,连当年鞭笞过他的人都不予追究。所以除非石舫与卫氏有大过结,否则石舫如此,因为卫氏的可能性很低。所谓权钱密不可分,自古生意若想做大,势必要与官府交往,更何况在这长安城,百官云集,各种势力交错的地方?我虽没有见过老太爷,但也能遥想到他当年的风采,所以我估计老太爷定是曾与窦氏交好。”

  九爷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你既然明白,还要如此?”我道:“如果再早三四年,我自然不敢,可如今事情是有转机的。”

  天照和吴爷都是眼睛一亮,定定看着我,九爷却是波澜不兴,搁下茶盅淡然地道:“金玉姑娘,石舫低下有几千口子人吃饭,他们没有你的智谋,没有你的雄心,也不能拿一家老小的命陪你玩这个游戏。从今日起,落玉坊就卖给姑娘,和石舫再无任何关系,姑娘如何经营落玉坊是姑娘自己的事情。天照,回府。”因为极至的淡,面色虽然温和,却更显得一切与己再不相关的疏远和冷漠。

  我不能相信地定定看着他,他却不再看我一眼,推着轮椅欲离开,经过我和吴爷身旁时,因为我们正跪在门前,轮椅过不去,他看着门道:“烦请两位让个道。”语声客气得冰冷,冻得人的心一寸寸在结冰。

  我猛然站起,拉开门急急奔了出去,小风叫了声“玉姐姐”,我没有理会,只是想快快地离开这里,离他远一些,离这寒冷远一些。

  奔出老远,忽然想起他要如何下楼,他肯定不愿意别人触碰他的身体,紧咬着牙,恼恨自己地猛跺了几脚,又匆匆往回跑,找会操作那个木箱子的人去告诉天照和石风如何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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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合。泛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我心有所念,停住了笔。为什么?当日被九爷神态语气所慑,竟然没有仔细琢磨他所说的话。按照他的说辞是因为顾及到石舫几千人,所以不许我生事,可我们托庇于官家求得只是生意方便,并不会介入朝堂中的权利之争,甚至要刻意与争斗疏远,既然当年飞扬跋扈的窦氏外戚没落都没有让石舫几千人人头落地,我依托于行事谨慎的公主,岂不是更稳妥?只要行事得当,日后顶多又是一个由盛转衰,难道境况会比现在更差?九爷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他眉宇间隐隐的悒郁不是因为石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