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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弟弟,又打量着这个被精心照料的精巧院子、杯盘狼藉的桌子边一张张整洁的脸庞,望着远处房间里的灯光和家具的轮廓。今晚,对他来说,熟悉的成了新的,就像他从未真正考虑过一张桌子或一把椅子的形状一样。“若一切都完了,”他轻蔑地想,因为他鄙视这种夸张,这种浮夸的恐慌,“假如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我们需要在天然气爆炸之前逃到山洞中去,很可能我连一张桌子,甚至一条椅子腿都不会做;如果桌椅师傅死了,我们就该一直席地而坐了……我不会修理坏掉的电铃,也不会制造墙纸。这个文明社会中的一切,我都不会。”但这个文明社会暂时还能保护我们;电灯依然亮着,到处洒满了人工亮光;晚报依然摊在桌上,上面的大字依然醒目……房间里的年轻人关掉了不合时宜的舞曲;笛子和黑管的悠扬旋律透过敞开的窗子,四处飘散。

注 格林童话《汉斯与格蕾特》中的两位主人公。这里用指代的手法,隐晦地表示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