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第3/3页)

早晨,塔诺波拉太太进屋告诉我,我在睡梦中哭叫。倘若汉娜小姐在婚礼两天前的夜里大喊大叫,一定预示着大麻烦。梦告诉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塔诺波拉太太说,在梦中我们得为自己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她如果是我妈妈,即使我再生气她也会说,她不愿我去和一个在街上偶遇的人结婚。也许我会有机会碰上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或者什么人也碰不上!这一切将导致什么?导致的是灾祸!“你们结婚就像普珥节上的转瓶子游戏[20]。我自己是由媒婆介绍结婚的,媒婆知道按照天意行事,因为她熟悉两个家庭,仔细考察过新娘新郎的根底。毕竟,家庭就是人本身。父母、祖父母、叔叔婶婶、大伯大娘、兄弟姐妹,如同井就是水一样。今晚你上床睡觉之前,我会给你泡上一杯薄荷茶。这对平息受惊吓的灵魂很有效。你所仇恨的每个人在婚礼前夜也要做这样的噩梦。汉娜小姐,这些事发生在你身上,是因为人们结婚就像《旧约》中的偶像崇拜一样:少女碰到一个男人,不了解他是做什么的就和他海誓山盟,并订下婚期,似乎人生在世就是害怕孤单。”

塔诺波拉太太在说“少女”一词时,倦怠地笑了一笑。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