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个极端(第9/9页)
由于教育委员会的秘密档案非我们所可得而窥视,因此,克尼克出席会议时的态度如何或怎样投票,就只有从他偶尔对朋友所作的谈话之中去推断了。在他上任之初,每逢出席此类会议时,他都保持沉默,后来他虽开口说话了,但那似乎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除非他本人必须提出某种动议。有人述及,他很快就学会了教阶组织高层人士的传统语调,并以优雅、巧妙,以及机智的态度加以运用。如众所周知,我们教阶组织的头头们、教会组织的导师们和董事们,都以一种小心演示的仪式做法彼此相待。尤甚于此的是,他们彼此之间的异议愈多,争论的问题愈大,就愈是小心谨慎地运用老练而又严格的礼数,不知始于何时,但这已经成了他们的习惯、倾向,甚或秘密的规则。这种礼式大概是从过去的仪式及其可能含有的其他功用一齐传了下来,主要的目的系被作为一种安全气阀或活门加以运用。讨论报告时运用极为礼貌的语调,不但可使当事人避免情绪发作,有助他们保持无懈可击的气度,而且可以维护教会组织和高层当局者们本身的尊严。它为他们穿上大礼长袍,并以神圣面纱将他们遮掩起来。毫无疑问的,这就是此种互相恭维的微妙艺术的理论基础或根本理由了——尽管成了学生不时取笑的对象。在克尼克当权之前,他的前任汤玛斯·冯·德尔·卓夫导师,就曾是此道的一位特别受到钦慕的大师。实在说来,就此而言,克尼克既算不上他的继承人,更不是他的师法者,但更甚于此的是,他是礼仪之邦的一个信徒,因此,他的礼法就较圆融而少讥讽。虽然如此,但在他的同事之间,他也被视为此种礼术的能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