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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可能握紧。”

“我在用力。”

萨姆纳感觉到来自四根手指的力量已经快嵌进他胳膊的肌肉内了,但是却没有从大拇指那儿感觉到任何压迫感。

“你只能握到这个地步吗?”他问,“别控制着自己。”

“我已经使出最大力气了。”他坚持说,“两年前在惠特比,当我们在甲板上修理舱盖时,我的拇指骨被人用一个大锤砸坏了。当时我的手指就碎了。有好多人看到了那次事故——包括船长本人,他会乐意在《圣经》面前发誓的。”

萨姆纳告诉他可以松手了,然后卷起了自己的衬衫袖子。

“为什么上次我给你检查的时候你没告诉我你的伤手?”

“你又没有问过我的手。”

“如果你都不能抓得更紧,又怎么可能掐死那个男孩?你看到他脖子上的淤青了吧?”

麦肯德里克愣了一下,表情看上去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好像医生的暗示对他来说太巨大、太富有希望,以至于他不能完全理解。

“我看得很仔细,”他说,“他的脖子上有一圈掐痕。”

“前面有两个很大的淤青。你记得吗?一个瘀伤几乎重叠在另一个上面。我觉得那两个瘀伤肯定是被两个大拇指用力压在咽喉上才形成的。

“你记得这些?”

“我记得很清楚。”萨姆纳说,“两大块瘀伤,一个压着另一个,像两块墨迹一样。”

麦肯德里克慢慢地说:“可我已经没有两个完好的大拇指了。所以,我怎么可能弄出那样的伤来?”

“这就对了,”萨姆纳说,“我现在要去找船长谈谈。看起来那个抡大锤的小伙子救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