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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查尔斯。”

“我得走了,”科尔本说,“这里有新情况了。”

“什么情况?”巴伦特透过噪声问。

“没什么大不了。一群该死的黑帮小子在隔离区里干蠢事。

“他们干扰不了早上要做的事吧?”巴伦特问。

“不会。”科尔本提高了声调,“我已经让哈罗德过来了。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能在十分钟之内封锁该区域,提前处理掉姓福勒的女人。”

“你认为哈罗德先生胜任这项工作吗,查尔斯?”

科尔本摁灭了烟头,又点了一根烟。“我觉得哈罗德连自己的屁股都揩不干净。”他说,“问题是,他搞砸之后我们怎么办?”

“你应该有备选方案了。”巴伦特说。

“嗯。海恩斯将介入,处理掉老太婆。哈罗德只要一搞砸,我就会亲自收拾这个好莱坞骗子。”

“你打算结果他?”

“我打算把警用手枪伸进那混球的嘴巴里,一枪打爆他的头,脑浆涂满西费城。”科尔本说。

两人沉默了片刻,电话中只听得见沙沙的背景噪声。“只要你觉得必要就行。”巴伦特最后说。

“对了,”科尔本说,“他的华人秘书也得消失。”

“当然。”巴伦特说,“查尔斯,还有一件事——”

伦纳德探员把头探进办公室说:“海恩斯带哈罗德先生和那个女孩到了。他们都在直升机上。”

科尔本点点头。“好。什么事?”他对巴伦特说。

“明天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巴伦特说,“但请记住,老太婆被干掉之后,波登先生就是我们最感兴趣的目标。你必须先联系上他,同他谈判,但如果形势不允许,就结果他。岛俱乐部仰仗你的判断,查尔斯。”

“好。”科尔本说,“我会记住的。我稍后再同你谈,好吧?”

“祝你好运,查尔斯。”巴伦特说。话筒里咝咝了两声就静默了。科尔本挂断电话,穿上防弹衣,戴上棒球帽,把点38口径手枪和夹式枪套放进防寒西装夹克的口袋里。

他蹲着身子跑向直升机打开的舱门,螺旋桨越转越快。

索尔·拉斯基、泰勒、杰克森和灵魂砖厂的六个年轻成员看着直升机升起来,往西北方向飞去。密封式运货小卡车停在高高的木栅栏外,半个街区外便是联邦调查局指挥中心的入口大门。

“你怎么看?”泰勒问索尔,“你说的巫师是不是走了?”

“有可能。”索尔说,“我们是不是在建筑工地这头?”

“可以这么讲。”泰勒说。

“你确定你没钥匙也能发动那玩意儿?”

杰克森说:“开玩笑。被扔到越南丛林打仗前,我在建筑工程营的汽车中心干了三个月呢。你妈是车的话我都能发动起来。”

“能把推土机发动起来就行。”索尔说。他知道——杰克森也知道——要发动推土机可不是摆弄电线那么简单。

“嘿,”杰克森说,“我把它发动起来之后,你能驾驶吗?”

“我有四年时间在修建和维护居民点,”索尔说,“你妈是土的话我都推得动。”

“小心你的措辞,伙计。”杰克森说,嘴咧得更大了,“别跟我学。论说脏话,你们白人还差得远呢。”

“在我们这个文化种群中,”索尔说,“我们有咒骂上帝的习惯,还有比这更好的锻炼吗?”

杰克森失声大笑,拍了拍索尔的肩膀。

“别斗嘴了。”泰勒说,“我们已经晚了两分钟。”

“你确定手表没坏?”索尔问。

泰勒似乎被激怒了。他伸出手,露出腕上戴的艾尔琴夫人手表,表里嵌着二十四克拉镶金钻石。“这表五年也不会误差一秒,”他说,“我们得行动了。”

“好。”索尔说,“我们怎么进去?”

“鲶鱼!”泰勒大喊一声,身后的一个男孩就推开后门,爬上厢式货车的车顶,跳到十英尺高的木栅栏上,翻到另一侧,消失在黑暗中。另外五个人紧跟上去。他们都背着沉重的背包,包里的瓶子当当作响。

索尔看了眼自己缠着绷带的左臂。

“走吧。”泰勒说,将他拉出了车。

“胳膊会疼的。”杰克森说,“要来一针吗?”

“不。”索尔说,跟着其他人翻过了栅栏。

“这可不合法。”托尼·哈罗德说。直升机的高度只有三百英尺,街灯、高楼和高速公路从身下掠过。

“警用直升机。”科尔本说,“我们有特别许可证。”

科尔本转动座椅,身子几乎都要探出右舷打开的窗户了。冷空气呼啸而入,像看不见的刀片一样刮着哈罗德和玛利亚·陈。科尔本握着一支架在打开的窗户上的柯尔特点30口径军用狙击枪,硕大的夜视镜、激光瞄准装置和大号弹匣让整把枪显得相当笨重。科尔本露齿一笑,对着风衣帽兜下的耳麦小声说了两句。飞行员立刻陡然右转,在德国城大道上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