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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尔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鲁做好了准备。来了。她拿起手机,按下了应答键。“你好?”

“嗨,是我。”他声音谨慎。光是这个就足以印证她最深的恐惧。

“噢,嗨。”鲁保持欢快的语气。昨晚她几乎一宿没睡。今天她的胃里依然在翻腾,她什么都吃不下。但保持正常的语气很重要,一定要保持住……

“一切都好吧?”

“很好啊!怎么会不好呢?”

“是啊,没道理。”停顿。“嗯,你昨天看过我的手机吗?”

“你的手机?”

“有人说跟我开了个玩笑,给我发了条短信,但我没有收到。”

他是想查时间对不对,他想搞清楚那条短信发送过来的确切时间。鲁等待着,然后平静地说:“是不是某个名字以V开头的?结尾是吻你、吻你、吻你?”

他的沉默告诉了她想知道的一切。那就是真的了。

“这不过是个玩笑,”内尔说,“办公室的一个同事瞎胡闹的,捉弄我的。”

“内尔,这不是玩笑。你为什么不当个爷们儿承认了?你在和薇薇卡•梅隆上床。”

更多的沉默。那是最后的确认。

“我想,有些人就是贪得无厌。”鲁继续说,“既然能得到两个情人,又何必安于一个呢?”

“听我说,她和你不同。我对天发誓,她不过是我过去工作过的同事。”

“而现在你和她上床。”

“只有一次。一个周末,仅此而已。是她挑起的。她追我的。”

他还在撒谎。突然她全明白了。这就像一面镜子突然神奇地变成了两面,暴露出了一切。“噢,我的天,”鲁说,“你简直无可救药。”

又一阵停顿。

“好吧,那好。”内尔突然改变了策略,“那就这样了,对不对?你不想再和我见面了,对不对?我们结束了。”

恐惧和惊慌吞噬了她。恐惧和惊慌还有……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当然,就是那个,老一套虚实并用的诈骗术。她之前经历过,他想拿它吓她后退。她退却过,因为那就好比在一家商店里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手提包,正心不在焉地想决定到底要不要买下,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噢,哇哦,看那个漂亮的包包,我要定了!”失去某物的威胁激起了心灵深处的恐惧和绝望……

但今天不会,她不会再在那些鬼把戏面前沦陷了。这一次她要做出正确的决定。

“是的。全完了。”

“鲁。”他当即放软了声音,“宝贝,你知道自己口是心非。”

“噢,我是认真的。”她身子在颤抖,但态度坚决,“我是认真的。”

“你就因为一条愚蠢的……短信,想要放弃我们在一起的所有?你莫不是疯了。我告诉你,薇薇卡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听我说,我现在工作抽不开身,但我今晚会过去。我八点到,然后我们好好谈谈,把一切问题解决。”

“别过来。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再和你讲话。我不敢相信我曾经信任过你。但那就是我,我太傻了。”

“鲁,我们需要──”

“我心意已决。”她得挂掉了,否则她会失去控制。“再见,内尔。请转告薇薇卡,她的唇线笔实在不适合她。今晚你为什么不改变一下,回去陪陪老婆呢?”

“怎么样?”埃莉从卧室走出来,转了个圈,展示她新买的红裙子,裙子上有细肩带和轻薄的皱褶。她是为明天晚上的聚会专门从沃利斯买来的。“和你们家人见面不寒酸吧?”

“堪称完美啊。”托德伸出双臂朝她走来。噢,天哪,又来了,他又打算来索吻了。她嘟起嘴,把这个吻变成了一个玩笑,总算逃过一劫。

“哎呀!如果天变冷了,还能和我那件紫色的丝质外套搭配着穿。好吧,等我换下来,我们就能出发了。”

挣脱他的手,她走回卧室。今晚,拥抱房产的姑娘们将全体出动去看一场表演。宝拉,这次晚会的组织者,一直坚持她跟她们一起去,为了避免深夜回城,她晚上会在宝拉家沙发上将就一晚。“噢,埃莉,你一定得来,我们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顺利吗?”

宝拉,真得多谢她,她就像个年轻的鸡妈妈。但她本意是好的,她有颗善良的心。不管怎么说,能再次见到大家,和大家伙儿叙叙旧总归是件开心的事。埃莉很期盼。跑过来炫耀自己新车的托德刚好可以送她去伦敦西区。

埃莉脱下裙子,换上了白色的牛仔裤和土黄色背心。她正把细肩带往衣架上挂时门铃响了,她冲托德喊:“能帮我看看是谁吗?”

过了一会儿,托德回喊:“是鲁。她正在上来。”

“我一会儿就要出门了。她有没有说过来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