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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沮丧地说:“这太不公平了。”

“就像我说的那样,这门生意不好做。”

她吞下一口面糊素菜薄煎饼。“我知道,但许多电影拍出来了,却是垃圾,这难道不讽刺吗?”

托尼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等着接他的车到,送他去希思罗机场。他端了杯咖啡走进起居室,他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报纸和杂志架上的《热度》中翻找,想找点东西带到飞机上打发时间。电视导播,不。《大都会》,不太好。物美价廉的假日旅游宣传册,不,谢谢。阿尔戈斯城目录,还不如杀了我。接着他走到了埃莉昨晚喋喋不休的电影剧本旁。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把它从架子上拿下来了,试图说服他亲自看看。她缺乏娴熟的推销技巧,她用热情弥补了,但他反驳道:“这个不存在的电影里有我的角色吗?”他看到她拉下脸后说:“好吧,实际上没有。”他答道,“那你这不就像是要一个短吻鳄对蒲公英三明治感兴趣吗?”

这之后埃莉就放弃了努力,他们转而在电视上看起了《学徒》 ,拿参赛者打趣,聊他在威尔士度过的周末,他要在即将开拍的《加文与斯泰西》中出演的角色。

托尼直起身,朝窗外望去,他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外。好吧,等到了机场他能挑几本杂志,但他还得找点儿别的东西在去机场的路上消遣。他凑近窗子又瞟了一眼,确信他坐在前座又会引火烧身。马尔科姆是个好人,但他没完没了的快活、无休无止地唧唧喳喳和对名人的狂热在一大早这个时间有点儿让人受不了。

托尼喝光咖啡,从架子上取下电影剧本,瞟了一眼扉页:《我失散已久的爱尔兰爹地》。作者:凯和乔•凯瑞甘。取这么可怕的名字,难怪没被专业人士当回事。

好吧,他就把这个随身带上,以便打发去希思罗机场一路上的时间。这样一来,也许吵死人的马尔科姆就不会模仿汤姆•琼斯,能给他片刻安宁。他把剧本放进手提行李中拉上拉链,在门厅里停了一下,寻思着要不要敲埃莉的房门。他要把她吵醒,跟她道别吗?

理智占了上风,现在才凌晨六点。杰米死后的好几个月里,埃莉失眠很严重,凌晨四点醒来后再也无法入睡还算是好的。她的睡眠规律才刚刚恢复正常。

吵醒她太残忍了。

他不辞而别。

又一个周末到来了,又一个和托德一起外出的周六,最后又是那尴尬的一刻。

这次一共吻了三次,三次啊!他刚到公寓的时候一次,他们步行穿过摄政公园路时一次,而现在,这个夜晚即将结束时在她家门阶上还要来个吻别。

埃莉尽量让自己肌肉放松,她一直试着让自己在接吻中放松,但依然感觉怪怪的。她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最糟糕的是,她现在老想着,杰米就在天上某处,俯瞰着他们,看着她,觉得她笨手笨脚和缺乏激情很是滑稽。

这个念头实在令人不安,难怪她没法集中注意力。

“我真的过得很开心。”托德抚摸着她一边脸,把她的一缕散发往后拂。

“嗯,我也是。”

“真的?”杰米的声音在她的头脑里问,异常清晰。“因为你从来没有那样吻过我。”

闭嘴,闭嘴,闭嘴。

“如果你忘了怎么接吻,”杰米好心地补充道,“也许你应该去上夜校。”

我的天哪,这样子我还能放松不是奇迹吗?

托德依然在抚平她的头发。“你没事吧?”

他能停下来了吗?“是的,我很好。只是有点儿累了,如此而已。”

“噢,天哪,噢,天哪。”杰米好笑地发出啧啧声,“很显然这不是真的。”

走开,行吗?

“累了。”托德附和道,显然不相信。

“对不起。”她能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大致来说,如果他指望能留下来过夜,那就是痴心妄想。这一次也没戏。

“没问题。”托德像前次那样把自己的失望掩饰得很好。“晚上好好睡一觉。”他最后给了她一个拥抱。“我明天会给你打电话。无论你做什么都别忘了我妈妈的烧烤野餐。”

埃莉心中又一阵疑虑,这是她作为托德女朋友第一次受邀去参加社交活动。下下周是他妈妈六十大寿,那周的周三他们会在家里举办一场大型的旧式派对,包括烧烤野餐,在后花园跳舞,亲朋好友会从四面八方过来庆祝。当托德把他和埃莉谈恋爱的消息透露给他妈妈时,玛丽亚•霍华德毫不掩饰地开心拍手喊道:“噢,这真是太好了。我真为你们俩高兴!”

情况就是这样,不到十一天时间,埃莉就会被介绍给所有人,被正式欢迎进家门。而且,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因为她有确实可靠的根据,他们都是可亲的人,期盼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