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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从他身边疾跑过去,只比他快一毫秒抓住了钥匙。看起来樱草花山和哈姆斯密根本没什么两样嘛。男孩吃了一惊,冲口说:“实话说,我没有什么不良企图。我只是想把它交到警察局。”

他面色苍白,留着刺猬头,满脸羞愧的样子。

“你当然是。但现在没事了,你不必那么麻烦了。” 埃莉冲他冷冷一笑,把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她感到自己就像是女超人。好吧,是穿着浴袍的女超人,刚起床没梳理的头发乱糟糟的十分恐怖。“我会替邻居保管。钥匙放在我这里很安全。”

男孩防备地盯着她,与其说像个经验老到的罪犯,不如说更像是个机会主义者。“它放在我这里也很安全。”

“很好,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她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得意扬扬地转身穿过马路。哈,她才到尼维斯大街不到一天,就已经是该社区的顶梁柱了!如果她没有插手,马路上走掉的那个女孩回家时也许会发现家里的家具被人洗劫一空了。

柏油碎石路上传来轮胎移动的声音,那个盗窃未遂的小子骑车疾驰而去了。马路远处正在运躺椅的两个男人贪婪地打量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年纪稍轻的那个向她吹了声口哨,喊道:“你是在梦游吧,宝贝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大街上很可怕,对不对?”

埃莉咧嘴一笑,冲他们挥挥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这么快就对这个社区的品位大打折扣可不太好。

她在楼上冲了个澡,穿上了黑色牛仔裤,炭黑色的运动衫,粉红色的人字拖鞋。在继续拆包前她得把钥匙送到警局去。

但,最近的警局在哪儿呢?女孩回来,发现自己进不了门,从这里把钥匙递给她岂不更快、更方便?

埃莉写了张便条,她到处找也没有找到透明胶带,只能退而求其次。她再次穿过马路,撕掉弹性绷带上的纸,把便条稳稳地贴在门把手上。

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充分满意后她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两点,宝拉从公司打电话来了,看看她进展如何。

三点,埃莉停下来吃了个卡卡甜甜圈和一袋薯片。

到了三点半,她整理了一大堆纸板箱,把它们全清空了。那些纸板箱也没用了,她准备把它们拿出去循环再利用。

二十分钟后,就在她奋力套上羽绒被套时,门铃响了。埃莉挣扎着跪着膝盖从羽绒被里退出来,准备好带上愉快的微笑去开门。是时候和马路对面的女孩见面了,也是时候接受“欢迎来到樱草花山”的问候了。而且,当然了,她还会跟她解释她和那个盗窃未遂者的短兵相接,以及她是怎么看着他灰溜溜离开的──

“嗨,我的钥匙在你那儿吗?”对讲机里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

“噢,你好。是的,在我这儿!请稍等,我这就去按门,你上来吧。不过你得原谅我这里乱七八糟的,我昨天刚搬进来,所以有点儿──”

“听我说,很抱歉,但我这会儿真的很急,你能把钥匙给我直接丢下来吗?”

噢。噢。埃莉赶紧把手指从蜂鸣器上拿下,朝起居室的上下推拉窗走去。她把窗子往上推起一半,把身子探了出去,看到那个留着淡金色平头的女孩正在人行道上不耐烦地等待。她一看到埃莉,就伸出胳膊高喊:“我能接住。快!”

她把串在彩色施华洛世奇水晶钥匙扣上的钥匙放在了咖啡桌上。埃莉拿起钥匙按照她吩咐的做了,把钥匙朝下扔给了那女孩,后者没接住。看到钥匙飞落到马路上,差点儿掉进下水道里,她尖叫一声。

女孩捡起钥匙时,举起一只手示谢。她喊道:“谢了,你真是个大好人。”接着就匆忙经过等待的出租车,走进了自己的公寓里。

不用谢。

噢,好吧。

埃莉呼出一口气,回到卧室继续和羽绒被搏斗。五分钟后,起居室的电话铃响了。她接起电话时,恰好看到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再次从房子里冒出来,现在她穿着鲜艳的红裙和与之相搭的细高跟鞋。

“你过得怎么样?”是托尼从洛杉矶打来的。

“棒极了。”

“邻居友好吗?”

“不知道啊。”埃莉看着女孩钻进了出租车,甚至都懒得抬头朝她的窗户望上一眼。“我还没见过邻居。”

那天晚上,空虚包围着她,甚至变出杰米都无济于事。

“你一整天几乎没吃东西。”他指出,那样子真让人抓狂。“来吧,打起精神。做点儿意大利面什么的。”

她看着他。“别教训我我该做什么。”

“我不是在教训你。我只是在给你提好建议。你可以做我过去喜欢的沙司。”

埃莉的五脏六腑开始抗议。他是挺唠叨的,但他说得在理。她做了番茄和红酒沙司,用炒好的洋葱和大蒜搅拌,然后放在炉盘上慢炖。天哪,电视上没什么可看的。她感到身体虚弱,眼神朝靠墙放着的DVD箱子瞄去。